会有惩罚的,快拿着去吧。”
说罢,她就突然松开缰绳,直接从马背上飞跃而下。
应汲回头看她,却见她黑发黑衣在风中招摇。
他把这枝红杏递上去的时候,主考官沉默片刻道:“这是冠军侯府的红杏。”
果然不愧是天下文人第一的王太师吗?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他后来再遇华裳,她正坐在桃花树下的席子上,与一群少年人猜拳喝酒。
他送她回府,说了这件事。
她笑眯眯地倚着他的肩膀道:“当然了,因为当年那只老……咳,那王太师也被选作探花郎,他所折的也是我家红杏。”
应汲的脑中闪过什么,却没有抓住。
她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细长的手指捏了捏他的胳膊道:“我看你有根基,不如跟我学武吧。”
“唔……”
他脑袋有些晕,就稀里糊涂上了贼船,不仅跟她学了武,还跟她学射箭。
只是,教这些东西的时候,难免肌肤相贴。
他只能一边骂自己“混账”“禽兽”,一面委婉要求华裳守礼。
华裳听后,却笑眯眯道:“现在都什么年号了,你居然还这么古板,像个老学究。”
他有些不高兴。
“我最不耐老学究了,可是,我却挺喜欢你的。”
她在那棵杏树下,笑得格外漂亮。
应汲脑袋充血,突然低头吻了她一下。
“我也有不古板,不老学究的时候。”
☆、第16章
两人相处日益亲密,一切更加顺理成章。
因为华裳身上有世袭的爵位,她只能招夫,不能出嫁,应汲思虑良久,虽然有诸多顾虑,却还是同意了入赘。
在成亲当天,他喝了一杯酒后,就觉得有些晕,华裳似乎对他说了什么,他听不真切,想要让她说的更清楚一些,她却不知道怎么恼了,而后来他也晕了过去。
原来是这样的吗?
等到他醒来,却发现高烧已退,脸颊上还有泪痕。
应汲摸了摸心口,里面空的让人发虚。
他立刻跑回冠军侯府,不管怎么样,那是他的妻。
然而,他的妻却靠在另外一人身上说话,还教他用刀。
原来他不是唯一。
应汲的脚步顿住了。
华裳回头,蹙眉道:“你怎么来了?”
她身旁的男人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梳拢一下发丝,应汲这才注意到这个男人头发未束,衣衫也穿的松松垮垮,一副刚从被窝里拉出来的模样。
一瞬间,他的心被冰凌刺中,心口又冷又痛。
男人未回头看他一眼,径直离开了。
华裳冷淡道:“你还回来做什么?”
应汲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华裳就点头道:“也好,你来。”
她转过身,身姿笔直又凌厉。
应汲跟了上去,她却递给他一份和离书。
华裳摆弄着护腕道:“既然你这么介意,咱们还是分开好了。”
介意?
应汲抿紧唇,死死盯着她:“把话说清楚。”
华裳看向他,“你难道又要说自己都忘了?”
应汲突然想起令她难堪的新婚之夜。
“如果你是为了那夜生气,我道歉,我……”
华裳随意挥了挥手,“那不是主要原因。”
应汲茫然又急迫。
除了这件事,他不知道她还会因为什么想要跟他合离。
应汲低声哀求:“阿裳,别这样,我都为了你入赘……”
华裳:“你果然是心不甘情不愿。”
彼时,应汲还太过年轻,又曾进士扬名,享受过探花风光,他自觉已经放低了姿态,可她还如此咄咄逼人,让他的脸面实在挂不住。
“你不要后悔!”嘴一抖,说出了自己并不想说的话。
应汲下一刻就后悔了。
然而,华裳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淡淡道:“我不日就要离京,继续驻守边关了,你我的事情还是早早处理好吧,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她这副慵懒餍足的姿态,不知怎么突然让应汲想起了方才那个似乎刚从被窝里钻出来的男人。
一股醋意奔腾翻涌,瞬间烧红了他的眼睛。
“你……你过的很滋润吧!”
话一出口的刹那,应汲就知道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华裳眼睛微微睁大,随即冷笑一声,她没客气,直接扭着应汲强行签下和离书,而后,又将他一脚蹬出门外。
应汲在台阶上摔了一跟头,可他顾不得自己身体上的疼痛,还想要往门里挤。
冠军侯府的朱红大门却狠狠地关上了,就像是在嘲笑他的高攀。
应汲趴在门上,想要砸门道歉,门内却传来那个陌生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