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地看着他。
楚江仙突然张开双臂,蔚蓝色的袖摆轻轻一荡,翻出一朵浪花,他弯下腰,温柔地抱住了她。
华裳眨了一下眼睛,轻声笑了起来。
一旁的李岚瞪大了双眼。
华裳问:“你在做什么?”
楚江仙凝霜的睫毛垂下,声音像是化冰的春溪。
“我也不甚清楚,只是在听闻你遭逢大难后,想要抱抱你。”
楚江仙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华裳的脸上,轻声道:“失礼了。”
华裳:“既然知道失礼,为何还要这么做?”
楚江仙认真考虑了一下。
她能感觉到他的脸颊越来越烫,还有他的睫毛划过肌肤的触感。
“嗯,虽然知道失礼,可在这个时候,你比礼数更重要。”
他抿紧唇,坚定又羞涩道:“宁愿失礼,我也想要陪伴你。”
他收拢手臂,紧紧抱住了华裳。
他的脸埋进华裳的肩窝深深吸了一口气,颤声道:“我如今方知为何诗中常云:相思入骨,忧思而亡。”
他整个人就像是融化的冰山,化成脉脉春水,将她淹没。
他的手按着她的腰肢,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羞涩,那只手颤抖地快要揉进她的肌肤里。
“华裳,我在这里。”
华裳心神一动,眉眼低垂,眸中神色也是温柔醉人。
她戎马多年,一生所求,不过是卸甲回家时,有人站在门口对她道一声:“回来啊,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华裳扬唇笑了起来,神色轻狂,“哈哈,想要杀我华裳的人可还没有出生呢,其他的这些,足以应付!”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将手掌伸到自己的后背,握住了他的手。
“走吧,咱们回家。”
她牵着他的手,扯着他大步朝马车迈去。
跟在后面的李岚一脸无语。
你们两个的性别是不是搞反了啊?
他也跟了上去,刚掀开帘子,就见楚江仙正用双手攥着华裳的双手,唇贴着她的耳朵,似乎在柔声说着什么。
真没想到清绝无双的楚御史居然会这么腻歪、rou麻。
李岚打了个哆嗦,直接放下车帘,在抱琴身旁坐下了。
抱琴奇怪地瞧了他一眼。
李岚咳嗽一声,低声道:“你家郎君这是怎么了?怎么性格变化如此之大?”
抱琴的神情一下子复杂起来,他幽幽地望了一眼马车车厢,转过头,一抖缰绳,叹了口气。
李岚目露好奇。
抱琴憋了半晌,也只是面有不甘道:“我家郎君也是好人家的……”
才不是那等随随便便就在路上对哪个女子要抱抱的,能让郎君做出那样的举动……
冠军侯也实在太妖孽了!
李岚抱着胳膊,闭上了双眼。
虽然他面上看似平静,心却跳的厉害。
马车停在冠军府门口,华裳邀请楚江仙作客。
这还是楚江仙第一次来冠军侯府作客,他形容清雅,一双淡色的眸子仔仔细细扫过府里的每一个角落。
华裳好奇道:“别看我这里是冠军侯府,里面却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当时修建的时候,也只注意要留出练武的空地,自然也没有其他府邸风景秀丽,所以,你到底在看什么?”
楚江仙转过头,衣袍随风轻荡,他看着她,用无比认真的语气道:“我在看你从小长大的地方。”
“哎?这有什么好看的?”
他抬起手,修长白皙的手指按在了朱红色的柱子上,他闭上眼,又睁开,眼中流转着温柔的笑意。
“这里有你成长的痕迹,我很喜欢。”
华裳瞪大了眼睛,真是打死她也想不到那个清高自傲的楚江仙有朝一日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言行有些出格,眼角浮出一抹红霞。
华裳心里一动,越发想要看他害羞的模样了。
怪不得那些老兵常说美人有三好——“声娇,小羞,床上软。”
如今她可真是知道这美人“小羞”之好,究竟好在何处了。
她想到哪儿,就做到哪儿,直接伸手按在了他的手掌上。
楚江仙的手指在红柱上绷紧,又勾起,指甲在柱子上轻轻抓挠了一下,才又重新展平。
他垂下头,弯曲的颈项如同顾影自怜的天鹅。
华裳勾起唇角,视线放在两人交叠的手掌上。
她虽然手指细长,但比起男人的手,她的手到底是小了些,两人的肤色对比又如此强烈,简直像是牛nai白雪上淋了一层蜂蜜糖浆,凉凉的,甜甜的,恨不得人上前舔一舔。
华裳低声笑了起来,她哑着声音问:“成长的痕迹,有吗?”
楚江仙重新抬起头,他手掌翻转,华裳也没用力,就让他反手握住了自己的手,十指紧扣,雪色和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