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药苦口,喝了这碗药郎君就好起来了。”
宋玉清失笑道:“不会好的。”
“什么?”文墨一愣。
宋玉清却接过他手里的药碗,一饮而尽,他飞快地用帕子捂着嘴道:“好了,下去吧,让我跟客人说两句话。”
文墨应了一声,脸上蒙着一层忧郁之色离开了。
宋玉清在文墨离开后,将手帕扔到一旁,一掀被子,将自己埋在了里面。
华裳:“你这是在做什么啊,宋师?”
宋玉清泄气道:“我一直很让你失望吧?”
“啊?”
“我这个连吃药也嫌苦的老腊rou,果然是没有一丝优点的吧?”他躲在被子里闷声道。
华裳好笑地来到床前,故意气害他道:“你是第一天才知道这点的吗?”
她的话简直是往人心窝里插刀。
宋玉清发出了一声闷哼。
华裳双手放在他被子上,“起来了,你这样像是什么样子。”
宋玉清闷声道:“不,我吃完药的样子不好看,不能给小芙蓉你看。”
华裳觉得这幕有些熟悉。
宋玉清继续道:“我也活不久了,念在我教了你这么多年的份儿上,小芙蓉能不能答应我一事,也好让我走的安心一些。”
这即视感!
华裳无奈道:“你这又用的是什么典故?”
当年宋玉清为了教她这个坏学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他为了教会华裳历史上的典故,有时候甚至会真身上阵演绎一番。
华裳记得这副场景,史书上似乎提过,哪个朝代的皇帝宠妃,为了让皇帝厚待自己的家人,就在病重的时候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哭求皇帝答应她一事。
所以……宋师这是在跟她扮演这一茬?
华裳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宋玉清掀开了被子,他额头上还带着闷出来的细汗,青丝黏在上面,像是弱不禁风的病美人。
华裳艰难道:“真是难为宋师了。”
宋玉清笑了笑,“你不必为我忧心,你瞧,我现在身体好多了。”
华裳看着他清俊的眉眼,实在分不清这个人究竟是好还是坏了。
虽然两人有过不愉快,不过,看在他现在还有心逗她开怀,让她不要过于担忧他的份儿上,华裳也勉为其难,奉上了一枚笑容。
“原来师长病了也会像小孩子一样。”
华裳叹了口气,坐在床边。
她语气严肃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玉清笑得无辜又清雅:“什么?”
“别装了,你刚刚说你的病不会好的是什么意思?”华裳挑起眉,“难道还有人控制得了你的病情不成?”
宋玉清轻声道:“小芙蓉真聪明。”
华裳认识的这些靠脑瓜子吃饭的人总是或是嗔或是怨,说她真笨什么的,也就只有宋师才会这么黑白不分、不讲道理地夸奖她。
那时候即便她多写好了一个字,宋玉清也要将她夸的是天上有地下无。
可她一贯认为宋玉清的夸奖就是糖衣炮弹,所以,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再次听到老师的夸奖,她倒是有一丝怀念。
怕他再跑题,华裳对着他挑了挑眉毛。
宋玉清的目光更柔了,他道:“你说的没错,有人不让我的病好,我的病就不能好。”
“还有你之前的问题,不是我故意隐瞒,而是……”
宋玉清移开视线,对着窗户叹息道:“你性子急,武功又厉害,遇事要多加考虑,小心被人骗了。”
这话好像意有所指?
宋玉清:“你答应我,听了我的话别多心,我才能告诉你。”
华裳不耐烦道:“好啰嗦啊,知道了,知道了。”
宋玉清抿了抿唇,“自然是有人来看过我了,虽然圣人表示了对我的厌恶,虽然世间之人多是趋吉避凶,但也有人不在意这些,王太师和楚御史都来看过我了。”
华裳听到“楚御史”三个字,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总觉得没好事的样子。
草,她还能不能好好成一次亲了!
宋玉清无奈道:“刚刚还夸你聪明,你又开始多想了,你放心吧,什么事情也没有。”
华裳满脸不信,她还能不知道这帮文人的尿性?嘴里说着“不是不是”,心里肯定“就是就是”,向来口不对心。
这时,文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郎君,有一位郭御医想要见您。”
华裳的眼皮突兀地跳了起来。
郭御医?该不会这么巧吧?
宋玉清露出思考的神情,“快请进来。”
文墨:“是。”
宋玉清转过头,“这位郭御医你认识?”
华裳没说话。
“难道是圣人赐给你的那位?”
“是楚御史回去后,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