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进攻大周边境,也要从西北面来,所以,这西北面可以说是最危险的方向了。
不过,这是对其他人来说。对于华裳,最危险的任务交给她,她反倒能够放下心来。
“好,记住我说的话,咱们是斥候不是先锋士兵,不需要与敌人交战,只要刺探军机和地形后及时返回便好。”
“是!”
“散!”
众人纷纷散开,按照分配好的方向两两前行。
华裳跃上马背,青丝束成的高马尾跳动几下。
李岚盯着她跃动的马尾看了一会儿,直到华裳驾马前行,他才回过神,勒住缰绳狠狠一抖。
“驾!”
这一路上不知道是他的马太差,还是他的骑术太糟糕,居然一直被她甩在身后,望着她的马屁股。
嗯,那马屁股看上去也熟悉的很。
李岚抓紧时间,催促马上前,他已经咬着牙用尽本事了,居然还是没有撵上。
无可奈何,他只得开口道:“小兄弟,等等!”
华裳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本以为依着李岚的傲气,若是撵不上自己,他就不会开口了,谁料,一段时间不见,他的傲气磨平了,脸皮也变厚了。
华裳咳嗽了一声,拽了拽缰绳,凤凰立刻心领神会地放慢了脚步。
“嗯。”她简单应了一声。
李岚脾气很好地催马上前,他看了看马,又看了看人,扬声笑问:“小兄弟如何称呼?我是李岚,来自先锋营。”
华裳淡淡道:“我是容拂晓,是右军的一名伙头兵。”
李岚顿了顿。
现在伙头兵都这么厉害了吗?
“原来如此,不知容兄弟来自哪里?”
“长安郊外。”
李岚笑了起来,猫眼中溢满了明朗的光彩,“巧了,我也来自长安。”
华裳点了点头。
李岚没有被她的冷淡吓退,仍旧笑问:“不知道容兄弟是不是跟冠军侯有什么亲戚关系?”
华裳懒洋洋地扫了他一眼,“李兄为何这样说?”
“因为你……的马与冠军侯的马十分像。”人也像。
华裳呲着牙笑了起来,“哈哈,李兄可别逗了,冠军侯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这匹马是随我娘子陪嫁过来,哈哈……”
她编起瞎话来眼睛都不带眨了一下的。
单纯的李岚却真信了,“原来如此,那容兄的娘子说不定会跟冠军侯有旧,若是回到长安真想见一见……”
“我说,你这样说不对吧?”华裳抱着胳膊,“我娘子是你想见就见的吗?你想做什么?若我娘子真跟冠军侯有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你还要强取豪夺不成?”
李岚吃了一惊,简直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种话来。
他涨红了脸,口吃道:“胡、胡说!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我只是……只是……”
华裳暗地里“啧啧”两声,刚夸奖他脸皮变厚了,这一转眼的功夫他的脸皮又变薄了。
“只是什么?”
李岚别开脸,“容兄弟快别取笑我了,我只是比较崇敬冠军侯,听到与冠军侯有关的人事都忍不住想要关心一二。”
华裳的嘴角忍不住扬起。
真想看到他知道她便是华裳后的表情。在她面前时,他傲慢又别扭;在人后,他倒是能够坦然承认对她的崇敬了。
华裳认真道:“你的心意……冠军侯会知道的。”
不知怎么的,听她这么一说,李岚更害臊了。
两人策马狂奔了一会儿,中途遇到了野马群,便停下来让它们先通过。
华裳提醒道:“再往前走一段距离有一条河,过了河走不多远便是二十里的限定范围了。”
“你怎么会如此熟悉?”
华裳眯着眼睛扫了他一眼,笑道:“在冠军侯府的时候,听别人说起过。”
“冠军侯府?”李岚轻声感慨,“真好啊,我住在别的将军的府邸周围。”
“好吗?可是,这座冠军侯府里可并没有冠军侯在。”
李岚低下头,“将军真该来的。”
“你说什么?”
李岚摇了摇头,不承认自己刚刚说过话。
他打起Jing神道:“那咱们该不该渡河?若是渡河后,在河岸另一边出了什么事情,有追兵追赶,渡河恐怕会有危险。”
“若是不渡河……”华裳轻笑一声,“上面派我们来难道就是让我们踏青郊游来的吗?”
她自己做将军时,最怕的便是属下隐瞒军情,若连敌人情况都不清楚,那还打个什么仗?
况且,二十里真的是一个不远的距离。
李岚沉稳道:“我也是这样想着,无论怎么样,咱们都要过去瞧一瞧。”
华裳“嗯”了一声。
两人让过野马群,继续向前,前方果然出现了一条玉带似的河流,蜿蜒曲折地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