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想得到,自己的强大,却并不能护住自己最宝贵的爱情。
他真是恨,他恨郁禾,又恨自己,恨自己不能原谅背叛,又时时刻刻无法抵抗郁禾对自己的诱惑。
郁之宁趴在车前嚎啕大哭的脸不停的在沈顾阳眼前闪现,每一帧都那么清晰,清晰到近乎尖锐。那样绝望的悲伤,没有人不会动容,更何况是本就意志动摇的沈顾阳?
他甚至连一秒都不能多呆,只怕多呆一秒,自己的就会先于对方缴械投降。
可是离开又有何用?自己还不是跳下车,冲进雨里回头寻他?
就这样在瓢泼大雨里,贱兮兮的想要把他带回家。
而那个醉了的人还坐在积水的马路中央,他挣扎着站起来,却每次都体力不支的倒下去。他似乎还在找什么,双手不停的在雨水里摸索。
他甚至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回头过来找他。
沈顾阳僵硬的站在他旁边,任脸上的雨水纵横。
那人终于摸索到了他的脚边,醉醺醺的抓住了他的裤腿。
沈顾阳低头看着他——就是一只落水狗,也未必会如此狼狈难堪。他抹了一把脸上模糊了他视线的水,将郁之宁扯了起来。
这个人身上又shi又滑,两条腿像煮熟的面条,站也站不稳,还极不配合。沈顾阳从来不知道扶起一个人需要费这么大力气,他恨不能把他甩掉。
郁之宁醉醺醺的叫嚷挣扎:“鞋!鞋呢?我的高跟鞋呢!”
沈顾阳恼火:“你给我站好了!”
“很贵!GUCCI的,借来的!”郁之宁哭着说,“真的……很贵……我没钱赔……”
他还在哭,哭得那么惨。一双鞋就可以让他哭得那么惨。
沈顾阳咬牙低咒了一句,猛地打横将他抱了起来:“算我账上。”
一辆厚重的豪车缓停到沈顾阳身边,司机马上从车上跑下来为他撑伞:“先生!您这是……”
“快开车,去最近的酒店。”
沈顾阳抱着郁之宁上车。车厢瞬间被二人shi透了,沈顾阳并不在意,扔掉一片模糊的镜框,只顾着挤郁之宁头上冰冷的雨水,并解开他完全shi透的衣服。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乱七八糟的两个人,一个脸色青白的老板,和一个浑身发抖的醉汉。
那个醉汉哭得也乱七八糟:“鞋……鞋……GUCCI的鞋……借来的鞋……”
最近的酒店只有三分钟车程,到了目的地,沈顾阳抱着醉汉便冲了进去。他对司机吩咐:“让前台马上在准备热水。”
“……鞋……”
“闭嘴!”
热水准备的很快,沈顾阳终于除掉了郁之宁身上所有的衣物,抱着他走进了圆形的巨大浴缸。
两个人冰冷的身体一碰到热水,都禁不住打了个猛颤。
冷到脸色青紫的郁之宁蜷缩在一起,长长的睫毛染着水汽。
沈顾阳将热毛巾覆上他凌乱的shi发,忍不住将他整个人都环进身体里。
他比十年前瘦太多。
沈顾阳将他的头按进自己的颈窝。
就跟初见时那样瘦,豆芽菜一样,风吹倒,可怜极了。
他学着做饭,就是为了能把小禾苗喂得白白胖胖的。后来他确实胖了,胖得连小肚腩都出来了,可是自己却真的爱死了他的小肚腩,甚至喜欢把Jing ye射在郁禾软绵绵的,圆不溜丢的小肚脐。
可是现在又回到了原点——他的体重,彼此的感情。甚至比原点还糟糕,他们背道而驰,彼此背叛,互相痛恨。
他想要惩罚他,报复他,却最终还是舍不得,只能远离他。但是他偏偏又要找上门来。
饶是他绝不原谅的钢铁意志,十年里练就的铁石心肠,仍是抵不过他几滴鳄鱼的眼泪。只消那么几滴,自己就溃不成军。
郁之宁在他的怀中微微的啜泣。
沈顾阳捧起他被热水烫成了桃红色的脸,凝视他散乱的瞳孔。
褐色虹膜的纹理,如同湖心荡漾的波纹。但那湖心,却几乎要将自己吸进去了。
一个难以遏制的冲动,令他头昏脑胀起来:
“你不是想做影帝吗?”
郁之宁的瞳孔终于有了一丝转动,他似乎清醒了一些:“……什么?”
沈顾阳的拇指带着情`色意味的摩挲郁之宁艳红的嘴唇:“我们来做个交易——你做我情人,我就让你成为炙手可热的明星,嗯?”
郁之宁喝了太多,只是迷茫的重复道:“……情人?”
沈顾阳鼻息重了起来,他像个野兽似的忍不住嗅着郁之宁的耳后的清香:“你应该说,好。”
郁之宁睡意渐浓,他的双手穿过沈顾阳的双臂,自下而上勾住他宽厚的臂膀,稀里糊涂的应道:“……好……”
沈顾阳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温热的气息打在郁之宁细白的额头:“交易达成。只要你……”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从浴缸里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