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们马上就会赶过来!”
郁之宁扭着僵硬的脖子,看向身后手术室的大门。
里面躺着他的孩子。
沈顾阳的脸色也是铁青的,他跪了下来,双手握住郁之宁的颤抖的肩膀:“郁禾,你听我说,五分钟前飞机已经降落了,到医院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就算是有暴风雪,他们也不会降低车速的,你相信我!”
郁之宁摇了摇头。
他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沈顾阳这么冷酷无情,眼睁睁的看着郁小景在死亡线上挣扎,却对他的哀求无动于衷。每一秒流逝的时间,都是他的生命,他又怎么能等二十分钟!?
“如果你不救他……”郁之宁像只濒临崩溃的野兽,“你会后悔的,你真的会后悔的!”
沈顾阳想去抱他,但是郁之宁却不停的咆哮:“你为什么要这么狠!?你为什么要这么狠!?”
“郁禾!”沈顾阳拼了命的按住他,“冷静点!”
“不要叫我郁禾!!”
他突然爆发出一声嘶吼,狠狠的咬住了沈顾阳的手腕!
暗红色的ye体顺着伤口慢慢滑了下来。
沈顾阳死死的搂住郁之宁,任凭他咬自己。
郁之宁松开嘴,痛哭失声。
“我的姑姑,是死在直系亲属输血的溶血反应上。”沈顾阳埋在他耳边,痛苦难当的呢喃。
他怀中的郁之宁缓缓抬起投来,眼中满满的都是震惊、疑惑,和迷茫。
吐出的每一个字似乎都要耗尽沈顾阳的力气:“我不能,给我亲生的孩子直接输血……太危险了,会害死他的。”
骤风卷起了门外一片铁皮,发出了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
郁之宁慢慢从他怀抱里挣脱了出来。
他站了起来,走向手术室的大门。
红色的指示灯映亮了惨白的的墙壁。郁之宁空茫的看了一会儿,才缓缓的,面无表情的转身去看依旧跪坐在地上的沈顾阳。
他是那样的狼狈又憔悴。
“你都知道了?”
沈顾阳看着他那张难以置信的面庞,却不敢做任何回应。
“你还知道什么?”
“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你知道我当年没有出轨?”
“你也知道我没有结婚?”
沈顾阳站起来,想去抱那个摇摇欲坠的他:“对不起……对不起……”
他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我查清楚了,是何梦梦怕我悔婚,让别人假扮你,逼迫贾丽跟他演戏。是我的错,是我太粗心了,中了别人的圈套。”
郁之宁却躲开他的手:“你什么知道的?”
沈顾阳默然不语。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郁禾感到可笑之极:“你早就知道了,却还假装自己全然不知情,还警告我不准再出轨?你早就知道了,还假装全然接受了我的错误,假装接受了我的儿子,假装你是世界上最不计前嫌、最痴情的男人?”
“对不起,对不起……”
他却只会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说对不起。
郁之宁看着沈顾阳,他觉得这个人从未像今天这样陌生过,就像是马路上擦肩而过的随便某个人,所有的面目都是模糊的。
他努力的像看清沈顾阳的脸庞,但现在他整个人都笼罩在烟雾里,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找不到自己深爱的人的面庞了。
“你可真无耻。”
郁之宁艰难的笑了笑。
“十年前你抛弃我,现在又欺骗我,”郁之宁似乎听到什么嘈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简直无耻透顶。”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急匆匆的从门外涌入,带着冷入骨髓的风雪。
——“血库带来了!让一让!”
郁之宁的眼泪滚落面颊:
“我们分手吧,沈顾阳。这一次,不再是气话了。”
三个小时以后,专家组的带头人走了出来:“孩子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但是因为汽车坠落翻滚的过程中被重物击伤,导致多发性骨折和严重的内出血,所以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郁之宁瘫软在椅子上,沈顾阳要去扶他,却被他挣扎着推开。
“但是这家医院条件有限,后续的治疗不能马虎,我的建议是马上转院。”
沈顾阳转头问陆星垣:“现在能飞吗?”
陆星垣从机组人员那里得到回复,马上汇报道:“跟调度那里联系好了,现在具备起飞条件。”
沈顾阳看了一眼那手术室:“联系最好的医院,我们现在就走。”
所有人都忙碌起来,很快,插着呼吸机的郁小景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
郁之宁看着他还染着血迹的青白色的脸,扑在那手术台的边缘,想去摸他,却一处也不敢摸。
十年前郁小景是那么小,只有六斤半,蜷缩在自己的怀里,嘟着小小的嘴巴要nai吃。他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