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沈顾阳哼了一声:“你又不是见过,干嘛装作不知道?”
沈赟一愣:“我见过?”
沈顾阳将烟头按灭在垃圾桶的熄烟石上:“十年前,我带着他出席咱们沈家的家宴,你应该见过他。他叫郁禾。”
沈赟眼神一变,笑嘻嘻的说:“太久了,我哪能记得?那时候我才十三岁。”
“你那个过目不忘的脑子,不可能不记得他。而且你不仅记得他,还念念不忘。”
沈顾阳的目光穿过沈赟,落在郁之宁家的大门上:“要不然,你会守在你婶婶儿门口当看门狗?”
沈赟的笑容终于有了一丝瓦解。
他第一次见郁之宁是在十三岁的寒假,那时自己刚从国外回来,对国内的一切都不太适应。沈赟与父母聚少离多,感情淡的好像白开水,他国内又几乎没有朋友,只有几个同是富家少爷的同龄人,但又聊不到一起去。
家中管束严格,等级分明,不能随便跑出去玩,正处在青春躁动期的沈赟感到苦闷又无聊。
春节期间的家宴,沈赟参加的也并不情愿。作为晚辈,他只能束手束脚的呆在一边,听家中长辈的训诫。
直到沈顾阳带着郁之宁从大门中走进来,沈赟灰蒙蒙的眼前才突然有了亮光。
而且不仅仅是亮光,简直是宇宙爆炸般的绚烂!
那天郁之宁穿了一件白色过膝的羽绒服,脖子上围着一条红灯笼似的针织围脖,趁着他的双颊红扑扑的。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眨啊眨的,带着雾蒙蒙的水汽,就像白雪公主一样。
沈赟看得呆了,目不转睛的一直盯着郁之宁瞧,直到他跟在沈顾阳身后,消失在人群中后,沈赟才发现自己的面颊似火一般烧。
这是他与郁之宁的第一次见面,却并非是少年时的唯一一次见面。
从回忆中回过神的沈赟叹了口气:“叔叔的记忆力才是真的好呢,连我跟宁哥第一次见面都记得。”
“当然记得,你撞倒了老宅的明朝瓷器,还是你婶婶儿给你包扎的伤口。”
沈顾阳一口一个你婶婶,叫得沈赟心中好不膈应:“叔叔,他算不上是我婶婶吧?十年前您就没承认过他,十年来您俩又分开了,这能算什么婶婶啊?就算曾经勉强是婶婶,那现在也是已经跟您毫无关系的路人甲了。”
沈赟嬉皮笑脸的抱起胸:“叔叔,爱情面前无辈分,咱俩公平竞争吧!”
当把车泊进车位,郁之宁才发现郁小景已经在后车座睡着了。
知道孩子太累,郁之宁实在不忍心叫他起来,便打算背孩子上去。幸好泊车位就在电梯口附近,走不了几步就能回家。
就在郁之宁走下驾驶座,准备打开后车门抱出孩子时,旁边的电梯却突然打开了。
郁之宁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却发现有点奇怪——
几个高大壮硕的男子正押一个不停挣扎的大男孩儿,从电梯内走了出来。
“沈赟?”
郁之宁倒吸一口冷气。
还没有摸清楚状况,另一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形也跟在后面,缓缓走了出来。
那人阔肩长腿,面目冷凝,一双凤眼吊起,似是怒气冲冲。
他拎着一篮柿子,在沈赟的挣扎声中,冷酷的仿若罗刹。
但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牵引一般,那男人缓缓回眸望了一眼,正对上周身血ye凝固的郁之宁的双眼——
“……禾苗?”
沈顾阳一双眼睛陡然睁大,喃喃的喊出了郁之宁的名字。
郁之宁手中的零食袋跌落到地上,爆米花散了一地。
耳膜在心跳巨大的轰鸣声中不断颤抖,郁之宁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宁哥!”沈赟的求救划破天际,也拉回了郁之宁的理智,“救救我!”
第三十八章
在沈赟说完公平竞争四个字后,沈顾阳隐忍的双眼顿时杀气腾腾。
沈赟虽然知道自家叔叔性格冷酷,在商场上也是雷厉风行,但对于沈家的晚辈,却态度和蔼,开放包容。如今见叔叔六亲不认的表情,自然也是一愣。
可是沈赟还没反应过来,肚子却突然吃了狠狠的一拳!本就饿了一天的沈赟瞬间疼得眼冒金星,冷汗涔涔的顺着墙滑了下去。
沈顾阳将滑落到额前的头发梳回脑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沈赟:“沈赟,虽然你父亲于我有恩,我平时也很是宠你,但也不能纵容你任性胡来。你父亲年纪大了,他又只有你一个儿子,偌大的家业你不去承担,谁去承担?”
沈赟疼得直抽冷气:“……在你们眼里,我姐姐就是个摆设?她能力那么强,又那么努力,你跟我爸又不是看不到!”
沈顾阳冷哼一声:“哼,女人。”
他似乎无意继续这个话题,单手揪起沈赟的前襟:“跟我回去。”
闻声而来的四个保镖在沈顾阳的授意下,将不断挣扎的沈赟押进电梯。
“叔叔!”沈赟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