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脖子上的软rou,看着他习惯性的脸红。
两人走过校园,走过街道,上坎下梯。两孩子间默不作声,却在心里刻下了一块碑,写着他的名字。楚忆“难得”受了回伤,焉儿了吧唧地靠着东棠,心情也顺着那人的步子上下跌动,那颗沉寂已久的心似乎也躁动了起来。
“这么早!咱们去外面玩吧!”楚忆突然开口道。
“去哪儿?”
东棠就是这点最让楚忆喜欢,干脆利落,没废话。
楚忆摇头晃脑,两道眉毛纠在一起,好一会儿又道:“去防空洞!”
身下那人没答话,转头换了个方向走去。
重庆是一座布满了防空洞的城市,大大小小,密密麻麻,随处可见。早些年,扒开个草丛,可能就是一个防空洞的入口。
最早的防空洞并不是一个洞,而是战壕或是战坑,战争持续不断,才逐渐演变成了防空洞。当年日军轰炸时,防空警报一拉响,老百姓就进入最近的防空洞避难。再后来,这些废弃的防空洞就被改造成纳凉点、地下商场、地铁站、美食城等等,成为了重庆的特色“洞子文化”。
这处的洞子,是楚忆和东棠偶然发现的,知道的除了他俩,可能就再无人了。门口的锁已经被人撬开,显然就是这两臭小子干的。东棠推开虚掩的门,一溜烟窜了进去。
此处的防空洞不大,几十个平方,把门打开,就能有阳光射进来,照亮整个洞子。东棠找了个石凳把楚忆放下来,蹲在地面上瞧着他腿上的伤。经过整理清洗的伤口看起来,至少不那么吓人了,涂着红药水,膝盖上一圈rou的纹路都渗着红彤彤的颜色。
楚忆挪了挪身子,从一块石头下摸出个小本子,显摆似地拿到东棠面前炫耀。
东棠纳闷:“这是啥子?”
“金庸的!”楚忆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狡黠,哼哼道:“手抄本,花了我五块钱买的呢!”
那年代,消息依旧闭塞,物质匮乏,互联网才刚起步,信息和知识的获取依旧极其困难。不过也正是这时的沉淀底蕴,造就了未来的腾飞发展。
楚忆手里捏着不知哪个年代的手抄本,书页都是软的,黄黄的。招呼东棠过来看。刚翻开第一页,扑面而来的生殖器和性行为,粗糙艳俗的文字让两人猝不及防。翻抄那人估计也是“性情中人”,一笔一画中都能感受到那人下笔时的激动和颤抖。毫无内容,全篇放浪yIn/秽,到某些部分字迹都变得模糊不清,不知是猪油蒙了心,还是情/欲冲了头。
那些字眼,分开了楚忆都认识,合在一起,反而让人看不懂了。
东棠眼角一瞥,红着脸,眼神意味深长地道:“你买错了吧?”
“这不就写的金庸吗?”楚忆纳闷,边说边合拢书,把面上的字露给东棠看,“诺,你看,这写的……”
“我Cao!全庸!”
楚忆骂道:“这他妈全庸是谁?真买错了!”
东棠:“这书值五块钱吗?”
楚忆暗骂了两句,“呸,值个屁!”
东棠撑着地就要站起来;“走,我带你找卖书那人去,叫他退!”
楚忆把人拉住:“算了算了,估计早跑了,就当买个教训吧。”把东西往地上一扔,书页中还夹带着一张发黄的照片,看材质好像还是从哪张海报上剪下来的,估计是之前看这书的人留下的吧,如树叶般飘零落在两人面前。
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相拥在一起,没头没脸,就两个身子,搂抱着,激情相吻,再往下就看不见了,模糊不清,或许是被“那人”给摩花了吧。
两人乱了阵脚,手足无措。这刺激、充满着青春期荷尔蒙的气息充斥在两人之间。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是第一次实打实看见这东西,内心里那股邪火,已经蠢蠢欲动了。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当然那天两男孩儿啥也没干成,无非就是凑在一起胡闹。
院子里最高的那棵黄桷兰,快入秋时开了最后一波,平平淡淡的香味铺满了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江茵隔老远就跟东棠打招呼:“幺儿,今晚上想吃什么?”
东棠无可奈何:“…….”
江茵瞪眼:“叫你幺儿还不耐烦了?”
楚忆对上东棠无奈的眼神,若有所思地道:“你妈对你还真好。”
东棠无言,他也不是不啥都不懂的蠢蛋,这种情况下也却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楚忆的情况大院儿的人都了解,父母在外地,从小和爷爷nainai生活在一起,见了这些母子情深的场面,终究是有些惆怅。东棠真不会安慰人,看着楚忆逐渐低迷的情绪也不知如何是好。
正此时,nainai从门口的传达室里接了电话出来,迈着蹒跚的步子,可满脸的笑容藏都藏不住,眉头舒展,眼含笑意。江茵恰巧路过,瞧见nainai欢喜的样子道:“有什么事儿您这么高兴啊?”
“儿子和儿媳妇喽!”nainai喜笑颜开,每一道皱纹里都透着喜庆,“今年要回来啦,算了算哈,都快有五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