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齿地站起来,嘴唇都快咬出血了,又苦于没有发泄之地,难受得紧。
紧握着一块满是棱角的尖锐的石块,手上的力度还不断加重。沙砾带着石块儿陷进皮rou里,剧烈的疼痛总能让人清醒些。
东棠看着楚忆这自残式的发泄,人都快吓傻了,赶忙起身来拖他。楚忆身子软软得,穿着厚重的羽绒服,一百多斤,东棠也拖不动,改成抱了,前胸贴在楚忆的后背,把人撑起来。楚忆后背冒出冷汗,把内里的棉衣浸shi了个透底,皮rou衣物紧贴在一起,黏黏得,分不开了。
楚忆浑身轻微颤抖着,手心里传来一阵凉飕飕的风,东棠捧着他的手,满脸疼惜地吹起。脑子里回想着刚贴上东棠的那一霎那,那干落爽利的身躯,似乎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怨气悲哀,随着后背的冷汗都吸走了。脑子里持续紧绷的那根神经实在是撑不住了,兀自断开,软绵绵得塌倒,嘴上却依旧不留情面。
“你给我滚!”说完猛地推了东棠一把。
东棠也就纳闷了,被人一推,脚下踩了个石头差点跌倒,骂骂咧咧地道:“你发什么疯呢?”
“你也走,都他妈滚!”楚忆怒吼一声,仿佛置身于地狱发出的撕叫。无力地摔在地上,眼神涣散。“都不要我了!都不要我了!”
东棠注视着神经崩溃的楚忆,半响之后才冒出一句:“我!我要你!”
东棠说完低下身子,半跪在那人面前,手掌心贴在楚忆沾满了泪花儿的脸上。楚忆冷笑了两声,兀自转了个身:“我爸妈都不要我了,你他妈算谁啊?”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了。楚忆这下正在气头上,心中的悲愤化为一抹邪念,怎么压都压不住。有些话也没经过脑子,就一股脑倒出来了。其实说完就后悔了,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活该,谁让你这么大脾气呢。楚忆害怕了,可还是放不下面子,绷着个脸,眼角却不自然地偷瞄旁边,怕那人真的就这么一走了之。
东棠沉默了许久,楚忆的心也都提到嗓子眼了。半响之后,东棠蹲下,凑到楚忆面前,郑重地开口,还是哪句话,一个字也没变。
“我,我要你。”
声音铿锵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对着楚忆说话,却更像是在跟自己做个保证。
后来许久回想起来,楚忆还是觉得有点胆颤。这天,种子终于在两人心里落地生根。后几年,楚忆也经常会问自己,后悔吗?错了吗?可哪怕心里还有一些余念,也丝毫没有想反悔的想法,迈出了这一步,就没想过回头。
“我,我要你!”东棠加重了尾音拖得老长,认真,冷静,男孩儿的眼中带着诚笃和赤诚坦荡。
“我,我要你!”
话说到第三遍,楚忆起身而动,‘我’字出口,反抓着东棠的手臂;‘你’字落地,东棠毫无防备,猛然被按倒在草地上。四目相对,彼此无言,各自的眼眸中放映着对方的面容。楚忆盯着东棠的下巴,看这人喉结蠕动,颈下一颗熟悉的细小黑痣微微颤动。东棠的眼神也飘忽到坚定。由远及近,由缺至整,月亮,星星,夜空,都看不见了,也听不见了,整个眸子聚焦似得,就充盈着楚忆的脸庞。同样是一只手抓着楚忆的手腕,攥得牢固,死死得挣不开,却还是心悸地开口:“你……你?”
距离只在一寸之间,东棠口中呼出的热气都全打在了楚忆的脸上。空旷辽阔的堤坝上吹着晚风,一望无际。楚忆咬着唇,并没有答话,只是死死地抱住了东棠。岸边停靠了几艘歇业的渔船,宽敞的堤坝上只剩下两个胸膛里的沉重喘息。
半响,东棠的声音压得很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同样是用力环住了楚忆的腰杆,试探性的动作起到了作用。楚忆把头磕在东棠的肩上,手环了个圈儿压在草地上,就这么死死搂住,似乎要把人融进自己的体内。
东棠眼中的询问彻底消失殆尽,转而无穷无尽的坚定和认同。主动伸手把人搂抱,另一只手把楚忆的头按在肩膀上。沉默着不说话,可紧贴了胸膛却暴露了两人现在的心跳,刺激,迅速,来得猛烈。如久旱逢甘霖,全身血脉喷涌,浑身酣畅淋漓,痛快。
两穿着笨拙厚重的小子,像是融入了夜色之中,旁若无人,肆无忌惮。楚忆的口中吐出绵长的呼吸,打在东棠颈子上,借着月色看这人脸红到脖子根。肌肤相亲,胴体紧贴,一种发自于心底,脑海,神经深处的爽快,从全身上下迅疾掠过,每个细胞,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舒畅。
身体蹭在一起,楚忆只感觉浑身滚烫,身下那人的手也热得不行,脑子都快烧坏了。迷迷糊糊地厮磨在一起,遵从着人类的原始本能,慢慢摸寻着法子。漆黑的眼眸里,迷蒙着一层涟漪的水雾,梦幻般不可思议。
鼻尖萦绕着炽热的空气,混着芳香的青草气息,两人的双目都有些恍惚失神,楚忆的手杵到东棠的后腰,沿着背脊探着,搜刮早就望眼欲穿的猎物。掐着人结实富有弹性的肌rou,飘渺玄虚却又停不下来。还觉得不过瘾,撩起东棠的棉服,手从下面伸进去,结结实实得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