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就好。”
“爸,”关卿将电话夹在耳朵边,从兜里掏钥匙,哗啦啦的钥匙声里他的声音显得很轻,“这不是没遇到嘛,你二老放心吧,我一定找个又高又帅的带回去给你看!”
关父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初反对的是他们,意外发生的时候后悔的也是他们,只好说:“儿子,最近缺钱了吗?我给你打个几千吧,最近炒股赚了一小笔,不过你不要和你妈说!”
关卿沉默了下,语气凝重:“爸……你是不是老骥伏枥,壮志不已,想和我妈要二胎所以提前对我进行心理补偿???”
关父勃然大怒:“小兔崽子给老子滚!”
啪叽,挂了电话。
进了家门,关卿在玄关站了片刻,也没换鞋,打开微信找到萧七那个逼格满满的头像:“今晚有没有空,要不我们今晚去师院中学吧?”
萧七这回回得有点慢,两三分钟后才回了个不相干的话:“关小卿,受什么打击了,怎么蔫蔫的?发现自己命也不硬,鸟也不硬了?”
关卿忧伤地回:“男人嘛,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
萧七:“……”
关卿啪啪打字:“去不去?去不去?”
“去!晚上十一,我到你家楼下接你。”
……
晚上十一点,萧七准时出现在关卿楼下。关卿下楼的时候发现花坛边上有一滩没烧尽的纸灰,点点火星在冷风苦雨里垂死挣扎。
有人给陶辛烧纸钱,关卿想到这一点,下意识地去看陶辛家的窗口。
灯光昏黄的窗口极快地被窗帘刷地盖住,有人在看他?
是谁?陶辛的老婆?
关卿想起白天里那个弱不经风,腿上淤青点点的女人。
黑色的奥迪放下车窗,满脸络腮胡的萧七敲敲后视镜:“看什么呢,关小卿。”
关卿说:“有人看我。”
“有人?”萧七的尾音在“人”字上微微上扬,扬出几分诡异的强调。
夜雨扫进关卿的脖子,又冷又痒。他萧七说得心慌慌,赶紧一拉车门躲进副驾驶:“我上网搜索了下资料,师院中学旧址荒废好久了,我们去那可能什么都找不到。晚上也找不到什么人询问,我们去干什么?”
“找不到人,可以找鬼呀。”后座突然响起个清脆男声,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还夹杂着咔嚓咔嚓咬薯片的声音。
关卿惊悚地回头。
后座上一个十八/九岁的男生抱着一大袋薯片,吃得两腮鼓鼓,含糊不清地说:“你好啊,小哥。我是罗影,七爷的小弟,哦不,徒弟。你是……”
“关卿,”萧七一脚油门踩下,“叫大嫂。”
罗影一口薯片噎住,但马上反应过来,干脆利落地叫:“大嫂!”
关卿:“???”
神他妈的大嫂?!
也许是关卿的神情太过震惊,萧七瞥了他一眼,淡淡地改口:“口误,是关哥。”
“哦哦!”罗影完全没多想,乐陶陶地叫了声,“关哥!”
关卿沉默片刻,羞嗒嗒地说:“叫大嫂也行啊,霸道老大的俏大嫂,很酷的样子呢~”
罗影和萧七:“……”
作者有话要说:
罗影:皮不过皮不过,完全不是对手。
关卿(淡定):承让。
本文决定改名了,叫,毕竟我们关小卿可是即将继承庞大遗产的男人。我现在发现只有名字长,才有点击率呢!
第13章 钢厂
师院中学在老市里东北角,那块地以前是个本市重要支柱企业之一的龙源钢厂,师院中学基本上就是工厂职工的子弟学校。和那个年代大部分国企的命运一样,钢厂因为经营不善走上了破产的道路。等到了现在,那里只剩下大片林立的废旧厂楼,和一根根直冲云霄的烟囱。
关卿小时候的家就在老市里,他爸原来也是钢厂员工,小时候关爸爸经常带他去厂里玩。关卿每次都是骑在他爸脖子上笑着去,然后哭着回来。
关爸问他为什么哭。
他说他害怕。
关爸不解,问他到底怕什么?其他小朋友每次来都是兴高采烈,只有关卿一个人紧缩在他的身后,像只受惊的小鸡仔。
关卿小朋友指着热浪翻滚的炼钢炉,哭唧唧地说:“那里面有个叔叔,说要带我进去玩。”
从此以后,关爸再也没带关小卿去过钢厂玩了。
关妈问起来,关爸闷头抽着烟只说钢厂空气不好,小孩儿肺嫩,受不了。
后来钢厂破产,关卿父母领着补偿款,索性回了乡下老家养猪种田去了。
一个人四岁之前的记忆大部分都是缺失的,尤其是关卿那次车祸后,关于以前的一切都是片模糊的影像。关于钢厂的这段记忆,虽然关卿记不清,但随着那一根根墓碑般,沉默在夜色里的烟囱越来越近,他的神经不受控制地紧张起来。
“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