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觉得师父以前也挺好看的。”
林仪风不禁笑道:“你倒是挺能甜言蜜语的。”
“错了师父,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沈则容一脸认真地回道。
两人相互看着都笑了起来。
突然沈则容神色一动道:“师父有人来了。”
林仪风转头看去,突然吃惊地说道:“是他?”
一道人影出现在了门外的走廊里,那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高高的个儿,面容刚毅,此时这张棱角分明的面孔看起来却是既疲惫又憔悴,眼底泛着乌青,眼睛里布满血丝,嘴唇上长出的胡茬还未来得及刮去。他神情伤感地抬头看着眼前的这扇房门,怔忡半晌,才从西装裤袋里摸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防盗门。
沈则容将相框放回桌子上,跟随着他师父走出卧室,来到了客厅,来不及细看周围摆设的物件,房门已经打开,走廊里的人影走了进来。
“沈涛!”
沈涛一打开房门,一个声音蓦地在他耳边响起,他确定叫的是他的名字,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甚至来不及脱鞋,就猛地跑了进去,然而不论是厨房、客厅还是卧室都空荡荡,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影也没有。他吃惊着,迷惑着,伤感着,凝视着房间里的摆设,眼眶再度红了起来。
“师父他是谁?”沈则容的眼睛眯了起来,却仍用平淡的口气问道。此时两人隐身站在边上,刚才那声叫喊就是林仪风发出的。
“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叫沈涛,跟我同龄。”林仪风的声音里满是惆怅。
“原来是师父的挚友啊。”沈则容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但一瞥见林仪风盯着对方露出的惆怅面容,他就忽然不出声了。
沈涛在两人的注视下缓缓地走进卧室,从身上掏出一只男式钱夹及一部手机放在了桌子上,他的目光随即落在了手边的相框上,只见其捧起相框就如沈则容刚才那样深深地看着照片上的人,眼眶里有泪光滚动着。
“那是我的钱包跟手机。”林仪风说道,暗自思忖道自己的钱包和手机怎么到了沈涛手里,除非、除非是他给自己办了身后事。
“受机?”沈则容不解道,钱包还可以理解为是装钱的包,这个受机又是什么东东?
刘涛捧着相片看着看着,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夺眶而出,“仪风——”他将相框抱在胸口,深深呼唤着那个一直在心头涌动的名字,声音变得哽噎嘶哑。
刘涛的表现已经让林仪风明白,他是真得已经死了,而且隔了三天估计早变成骨灰装进骨灰盒下葬了。看着此情此景,林仪风的心里也很不好过,他很想走过去,拍拍他老朋友的肩膀告诉他,他没有死,他还活着,在另外一个世界,另外一个时空活得好好的,而现在他又回来了……
下一刻他看见对方捧起相框对着他的照片喃喃自语起来:“仪风我是不是该早点告诉你……我喜欢你,如果我早一点告诉你会不会就不会有这么大的遗憾了,直到你死我没来得及把我的心意告诉你,而你对我终究只是朋友的感情吗?”说完还在相片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吻。
“……”这告白太过高能,林仪风顿时傻眼了。
旁边的沈则容虽然吃惊,但还不及他师父吃惊,反而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他早就觉得师父的这个好朋友有些可疑了,那个人对他师父所流露出来的感情似乎不仅仅只是朋友那么简单。但他可不敢将这一念头告诉他师父,否则铁定又要被扣上一个小心眼的帽子,但事实表明,男人的第六感有时候也是很灵验的。
沈则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师父,仿佛在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林仪风窘迫地说不出话来,他哪里想到自己会Yin差阳错地听到死党对“死去”的他进行表白,而且好死不死地徒弟也在场,好了这下被徒弟抓住小辫子了,说不定心里已经醋意大发,要盘问他一场了。
“我不清楚啊,我怎么知道他、他会喜欢我?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最好的朋友会……难道、难道他是gay?”林仪风转念一想忽然说道。
“什么给啊师父?”沈则容问道。
“就是同志。”林仪风解释道。
“同志?”徒弟继续一头雾水。
“就是断袖。”师父忙改口。
沈则容松了一口气道:“我终于明白了,师父你早这么说不就完了。”
当沈则容看到沈涛将他师父的照片从相框里取出来,放在自己身上时,他心念一动,忍不住就要出手,果然被他师父拦住了:“小容。”
沈则容不满道:“师父怕什么?难道怕我会对他不利?果然徒儿千好万好都比不上你的朋友好。”口气酸溜溜地十分明显。
林仪风哭笑不得,摇头道:“我只是想问你要做什么?可没你想得那么多。”
沈则容便道:“我只是想拿回被他拿走的师父的皂片,被他拿走了,徒儿就没有了,这可不行,师父是我的,师父的东西自然也全都是我的。”
刘涛正要收拾林仪风遗留下来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