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睁开,可是他真的好困啊。
司空烬月叫了几声昏睡过去的君稚荷,见他完全没了意识,便把他抱在了怀里。男人吻了吻怀中少年那如玉的脸庞,神情怡然。“宝宝,好好睡一觉。”
一直默立身旁的含光见此不由说道:“主人,要不要属下先将君公子带回去?”
“无妨。”司空烬月瞥了眼含光,不冷不淡道。他调整了下姿势,好让少年睡得更为安稳些。然后继续看楼下那一群江湖人。
那糙大汉被众人所逼迫要他说出当时加害顾照时的情景。他汗流满面,咽了咽口水艰难道:“一个月前我……”
糙大汉李盛一个月前路过庭阳野林的时候,遇上了自称是广香宫的人。当时他躲在深深林木之后,刚好遮掩了他的踪影。虽然距离那帮广香宫的人有点远,但李盛依旧能清晰看到他们在做些什么。
只见一约莫十五六岁的娇俏少女对着一个男人挥鞭抽打不停,那男人被少女的随从控制住根本兴不起反抗。起先李盛完全没想过这受刑的男人竟是顾盟主,还是听到那少女得意说道:“你这个仁义无双大侠顾照,顾盟主,今天还不是落在了我广香宫的手上。”不仅如此,少女的随从皆是一口一个小宫主的,尊称她,看起来极为恭敬的样子。所以李盛这才认定是广香宫的人欲加害顾盟主。
“那你的银针之毒又作何解释?”顾天心看着地上狼狈的大汉,美眸含泪,她的父亲死时身上的确布满了鞭伤。
巨斧大汉却是羞愧地低下头,呐呐说道:“广香宫那群人折磨了好一会儿顾盟主后就离去了,顾盟主被丢在那儿已经是奄奄一息。我趁那些人走后便走上前,一时鬼迷心窍想搜顾盟主的身看他有没有带盟主令凤凰棨……”大汉只觉自己简直就要被众人怒瞪的视线灼伤,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继续道:“没想到我才一走近,顾盟主就睁开眼了。我一慌,那毒针就射出了。”
“总之,不论有没有我的毒针,顾盟主都是必死无疑,是广香宫害的,凭什么赖在我的身上!”那大汉李盛又中气十足地嚷嚷开来。
“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污蔑我广香宫。”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突然落下,众人循声抬头望去,只见上空四名姿颜艳丽的白衣少女手抬一顶白纱飘飘的纱幔软轿踏空而来。那四名白衣少女身旁皆跟随着一个浅粉纱衣女侍从,她们执箫而吹,其音幽呜,如丝如缕,婉转悠扬。
这共八名貌丽女子面目从容,伴随着悦耳箫声转瞬即至,白纱软轿飘飘停落在那会场台上,众人还可隐隐约约看见轿中一抹窈窕身影。只听这轿中又响起先前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就是你吗。”两名白衣女子各自撩起一边白纱,只见从中走出一个素衣女子。那女子绰约多姿,一肌一容,如冰如雪,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众人看向她时,只觉大暑里忽遇霜寒,不禁心底打了个突。
“你是……广香主?”白发老者司徒阳早已迎上前,有些不确定地看向那素衣女子。
素衣女子只是对他微微颔首,再转眼看向那一直被明宵制止行动的大汉李盛,女子开口道:“那日你所见之人,可是我?”声音犹如浸寒的铁,冰冷无情。
“……”李盛惊恐万状,此女气势强盛,单看他一眼便觉自己犹坠冰里。他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流的汗越加多了起来。“不……不是。”大汉摇了摇头说道。
“那你作何污蔑我广香宫!”素衣女子冷冷说着,衣袂拂动,转瞬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气势凛冽,立马要将大汉斩于当下。明宵自是不阻,在一旁平静看着。
“广香主且慢!”随着一个声音突兀而现,一抹白色身影倏忽来至,那人手中折扇大开,挡下了素衣女子毫不经意的一招。
素衣女子收回软剑,眸光微凝,看向那人。
那是一个年轻的白衣公子,但见他神情略带歉意对素衣女子说道:“万望广香主先暂饶此人一命,此人杀害顾盟主还凭空诬陷贵宫,实在罪无可恕。”
“那你们自行处理,别把污水泼我广香宫即可。”说完,素衣女子冷冷一瞥那白衣男子,转身回到那白纱软轿当中。那些个女子便又抬起软轿,在箫声渐起中飘然而去。
“白衣,你这是在干什么!”白发老者司徒阳不满道。“白衣哥哥。”他身旁那美人顾天心也是一副哀怨凄冷的样子,一双美目欲语还休。
“因为,这人的主谋还没揪出来啊。”白衣男子一番话落,震惊四座。
白衣男子也不理会,兀自摆开他那手上的扇子,模样好不风流倜傥。只听他继续道:“这大汉乃是忘忧岛之主的亲近下属,李盛!”
“忘忧岛!”众人大惊失色,一副极其意外的样子。又见那大汉突然间神色大变,不禁又相信了几分。白衣公子乃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万事通”,他的话还是很值得信任的。
“难道这李盛是奉忘忧岛主之命前来偷盗盟主令凤凰棨,又耍小手段把顾盟主暗害死?”司徒阳疑惑道。
白衣公子便说道:“李盛把顾盟主害死欲夺凤凰棨,可惜顾盟主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