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左,晏禾向左。他向右,晏禾向右。
直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东西落地声,顾泽躺在地上,用余光斜眼看去。
扫厕所的大妈,扔下扫把簸箕慌慌张张跑了。
顾泽仰望着如黑幕般厚重的天空,轻轻动了动他薄薄的唇:“喂。”
晏禾感到嘴唇的触觉,一阵颤栗,长长的睫毛有些激动地抖了一下。
“你是不是一直醒着?”平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被、被发现了?晏禾一阵紧张,在心里念起了大悲咒,只要他不睁眼,死不承认就行了,能拿他怎么样?晏禾下定主意,眼睛闭得更紧了。
“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回应。
看样子是没事。顾泽想了想道:“你这次数学考得不错,只是总成绩有些欠缺。”
“……”还是没有反应。
“虽然没有考到第一,”顾泽修长的手指敲了敲地面,“以后我会用你晚自习一部分时间,帮你弥补高一的内容。”
顿了顿又补充,“你星期天的‘3小时’也暂时没有了。”
“……”仍旧没有反应。
顾泽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轻轻道:“喂。”听了前面几句,晏禾已经紧张的手心冒汗。
“我勃(*&)起了。”顾泽面无表情道。
……
……
……
心底有个角落仿佛彻底崩塌了。
晏禾猛然睁开眼睛,微凉的月光下,撞进一双雪山般清远悠然的黑色瞳仁中。
顾泽勾起嘴角,带着孩子的卑劣:“骗你的。”
Ps:
注:“压轴”本意是指倒数第二个节目,在6版里解释为倒数第一,在8版又改为倒数第二。当今仍认为是倒数第一的人偏多。
第8章 【师生情】咸鱼八次翻身
联系不上顾泽,秦语贞看着办公桌上的手机,心想他一定还没走。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回来,便径自出了办公室去找。
走下楼梯,当秦语贞看见,顾泽一半衬衫垂在地上,露出Jing致细腻的胸肌,并且身上还压着一个男人,和他面对面长时间持续亲嘴的时候,她的大脑像台超负荷的机器,完全死机了。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向前两步,地上二人似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存在。
直到她看清了趴在顾泽身上男人的样子,头皮又一下子完全炸开,面容也变得扭曲。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除了难以置信就是难以置信:“你……们……在做什么……”
这个声音……晏禾顿时头皮发麻,他一辈子也忘不了高一时,作为班主任的秦语贞天天叨叨他,追着他去英语办公室默写的魔音,瞬间失去了抬头的勇气。
感受到身上之人身体一僵,顾泽终于能够错开脑袋,把像木头一样死气沉沉的晏禾翻到了一边,得空抽出一只手,摸了摸裤子口袋,发现并没有带烟。
这才想起来今天是秦语贞的生日,一个礼拜前就邀请他吃完饭来着。
顾泽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被晏禾撕扯下一半的衬衫伴着晚风轻轻飘扬,他看了看一旁呆若木鸡的秦语贞,又扭头看向躺在地上维持的原来动作不住的冒着冷汗的晏禾,淡淡开口:“不去上晚自习吗?”
冷不防被人瞪了一脚,菊花一紧,晏禾仿佛触电般蜷缩了一下,随即一溜烟从地上爬起来,背对着秦语贞,不敢直视顾泽的脸,低头飞快说了句“我现在就去”,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楼梯。
顾泽一手插在口袋里,侧过头,看着晏禾急急离去的背影,正想开口,蓦然看见小家伙在楼梯上果然踉跄了几步,跌跌撞撞继续向楼上跑去。
顾泽:“……”
秦语贞像是吞下了一个鸡蛋,堵得脸通红。她看向顾泽,突然有一瞬间的陌生,沉默了一会儿,勉强扯出个僵硬的笑容:“……先去换衣服?”
顾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衬衫,发出一声轻微又无可奈何地叹息,抬了抬头,秋夜的月光朦朦胧胧,声音低沉却仿佛微不可闻:“……嗯。”
.
第一次月考后的十一假期。
清晨5点半,顾泽准时起床在小区里晨跑,自律的像个机器人,这是他作为老军人的父亲,从小对他的谆谆教诲“立志言为本,修身行乃先”。而在每日的清晨,他能看清更多的东西,不远处遥遥传来的几声犬吠,小区小路上自行车清凉的响铃声,便利商店里飘来的淡淡豆浆的香气,最终和人们呼出的白气融合在一起,扩散在空气里飘扬在城市的上空。
七点钟回到住处,走进浴室,脱下运动衫和专业的黑色紧身田径裤,碰了碰淋雨把手,水流“哗”的从花洒喷出。
晏禾在门外按了三下闹铃后,仍是没有开门的征兆。
自从上次顾泽说愿意帮他弥补高一的漏洞时,他们就开启了“地狱模式”。在无穷无尽如同浩瀚沙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