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波动,压低声音激动地问:“为什么?你才来了多久?这里哪里让你不满意了?……还是因为我,你是为了躲开我才走的吗,你究竟是有多反感我……”
顾泽轻轻皱眉打断她的话:“不是,你别多想。”
他顿了顿道:“我明年才走,没那么急。”
秦语贞稳定了一下情绪,一时说不出话,过了好久,哑声开口:“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要来……”
印象里已经不知多少次听到这个问题了。顾泽一如既往好脾气的重复着那个答案:“不知道。”只是有个契机,他就来了。
秦语贞面上一片死灰,她向来知道的,这个男人从不屑于对她说谎。好像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被生生地掐断,说句残忍的话把她一棒子打死也好,不知道?不知道算什么?她咬了咬嘴唇,终于没有再出声。她怔怔地直面着台上领导唾沫的枪林弹雨,连躲闪的意识都没有了,然后慢慢地僵硬的扭过头,艰难道:“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件事。”
顾泽看了一眼她黯然神伤的模样,拒绝的话到嘴边最终咽了下去,无言地示意她问。
“你们班那个学生,晏禾,是不是住在你的家里?”她突然开口发问。
见顾泽不说话,她步步紧逼,尖锐道:“我看见了,你们经常早晨一起来学校,晚上还一起回去。有次晚上路过你们小区的时候,正好看见你们一起回家。”
“晚上都10点多了,哪个老师会在这时给自己的学生补课?”秦语贞咄咄逼人的发问,平时温婉大方的形象荡然无存。顾泽仿佛都能听见她后牙槽轻轻磨动的声响。
“你们根本不是在补课……”
顾泽面不改色,深邃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看穿,随后泰然自若地反问:“你想说什么?”
秦语贞一顿,喉咙发涩:“你之前向我打听过教师公寓的事,就是为了那个学生吧,想帮他租房子?”
顾泽不置可否。
“那你后来为什么又不要了,情愿把自己的房子借给他住?”秦语贞如鲠在喉,“你还是很喜欢这份工作,很喜欢这个学校的吧?不然又怎么会这么做?……既然,你这么在意自己的学生,为什么,为什么非走不可呢……”
顾泽沉默地看着她,侧身从桌上抽了几张纸,递给她。秦语贞低着头接过,尽量不让别人看出自己有什么异常。
良久,顾泽都没有什么反应。等待的时间实在是太漫长了,久到秦语贞都以为时间静止,所有的喧嚣都从世界中褪去,只剩下一张空荡无声的白纸。
直到她的耐心、希望、企盼最终在这时间的流逝中,一点一点的消耗殆尽。只剩她徒然的望着手中被团起的纸巾,脑海中一片空白。
身边的男人突然有了回应,低沉的嗓音中有隐忍,似乎还有什么她听不懂的情愫:“因为……太在意了。”
她一低头,看见了男人攥紧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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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仪式后的第二个礼拜,不知是谁去小区里面买杂粮煎饼的时候撞见他们一起走进了一栋楼里,加上大胆的假设和细心的推断,于是全年级都知道他晏禾,租了数学组组长顾泽的房子,和他的班主任住一起了。
一时间,晏禾近期反常的三好学生优良青年的表现,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部分一直以顾老师为偶像的女生明显表现出了对他的敌意,比如班里的数学课代表周婷婷,又比如孙班长。
对此,晏禾乐得飘飘欲仙,敲锣打鼓,喜闻乐见。
李沐听完一群嘴炮力max的女生们的吐槽,乐颠颠的晃到了晏禾的座位旁,自从钱子昂走后,他身边的位置就空了。李沐一屁股坐下去,那正在低头捣鼓什么的晏禾幽幽的开口:“给你五分钟,我要喷我的所有女生的名单,不然我就拿刀杀了你。”
刚碰到椅子边的李沐差点直接坐地上:“来,你来给我说说,哪样算喷你的,骂你傻逼算吗,那样你直接把全校女生的名单调出来就行了。男生的也调出来,现在全都在说,是你背后告状卖了他们。”
晏禾头也不抬地捣鼓着手里的东西:“毕竟我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了。”
李沐贱贱地探出脑袋,凑上去瞄了一眼晏禾手里的东西,哟嚯!还真有刀。李沐一下被逗乐了:“晏校长,你脑子不会被门挤坏了吧?还想拿着这来杀我?”
晏禾仔细端详着手里的Q版长颈鹿小刀,似在琢磨什么,伸手拿过桌上的双面胶,“嘶啦”就是一大截。
然后认认真真地心灵手巧地撕下其中的一小块,其他直接贴在了桌上,沾上了浅浅一层木头屑。
这一举动几乎立马触发了某神经纤细的男人的反感。李沐:“哎你也太浪费了,一丝一缕都要恒念物力维艰呐,孔明先生也说,应该静以修身,俭以养德啊。”
话音刚落,晏禾作势要撕两大条双面胶把他的嘴给封上。李沐立马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不说话了。
他探头探脑的,忽然瞥见晏禾右手食指上有一串血珠,嘴巴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