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怕王爷与陛下被那些jian人所害,上课也曾万般叮嘱过。”
他眼中笑意淡了淡,但眉眼仍是带着些许雀跃的。
“除了你认为自己定不会害我,便觉得任何人都信不过,是吧?”
很没有意义的问题,他还是说出口了。在说出之后才回味过来这话颇有些威逼利诱的滋味,却也没想着收回来。
晏安并未听出更深的含义,没多想便点点了头。又在游若归还未来得及欢喜时开了口。
“也好在如今陛下登基为帝,能做到已经做到,之后便不是我能管的了。”
游若归伸手夹菜,低头回顾间已经淡去了眼底的笑意,他点头附和。然后一大口塞进嘴里,开始夸菜做的好吃。
这孩子喜欢酸甜口,所以这四样菜里面三个都是泛着甜味的。
游若归没注意,只是吃的欢喜。吃完往檀木椅上一靠,笑眯眯地盯着晏安看。
晏安被他盯的奇怪,驻下筷子抬头看他。这先生长得真好看,这是几年前游若归见到他时脑子里的第一句话。而可惜过了这些年,也是读过史书背过五经的人,在对方看向自己的时候脑子里还是那一句,这人长得真好看,直白的不能再直白。
“以后叫我游若归,别王爷王爷的叫,显老。”
他看见这人眉毛十分应景地皱了起来,刚想开口就被游若归打断。
“若嫌生疏,若归也行。”
晏安皱着那长眉噎了半晌,也是把话给生生咽回去了,这孩子最擅长胡搅蛮缠,与其同他多说半句话,还不如自己憋着。
游若归见他不回话,右腿往左腿上一搭,识趣地换了个话题。
“晏安,你怎么也不急着成亲?”
这话题换的可谓跳出去了十万八千里,晏安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跟上这孩子的思路。
“不急,我不久就要离开这里了,若是成亲带着姑娘还乡路途太远。”
“你真要走?”
游若归惊的一拍身旁扶手,上身猛的前倾。
“如今陛下都已登基近一年,我为何不走?”他自知不能留,但凡新帝登基必要先除去会威及皇位之人,自己若是留下自然首当其冲。
游若归听后轻嗤一声又往后一仰窝回原地,脚尖百无聊赖地一下一下磕着桌角。
“就他?”
“游若归,他是你兄长。”晏安不是没叫过他名字,总觉得这样自己为人师表不应这样。但既然游若归都提出来了,私底下也可以顺着他些。
游若归听他前半句倒是欢喜,还未笑出口又被他下半句噎回去。
“行,若是你走,我便也随你去。”
“你去干什么?”
“当个城主,远离这天子庙堂,我是那里的王,随你飞扬跋扈无恶不作。 ”
“反正他看我不顺眼,迟早会想办法把我调出京城的。”
“我早就想去江南那一带了,听说那边雨水多,我正好喜欢。到时候你我做个伴,去那也不算人生地不熟。”
晏安就听着他在那里说着话,那孩子言语间眼中总带着一丝光芒。他说他自己的,也不需要搭腔,或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
这孩子当年也奇怪,总是不肯跟同龄的孩子们玩,就偏偏缠着自己,说着平日里见过自觉新奇他却听过无数遍的故事。
“也行。”漫不经心地随口应了一句,没抬眼看对方。如果他那时肯看看那个人的话,他应是能算见到那孩子此生眼中闪过的最明晃的光芒。
但才消停了没几个时辰,晏安就有回到了想掐死他的心理状态。
“今日午后没再见你,还以为你回去了。”
晏安竭力压制着额头一根跳动的青筋,语气算是平静。
“好不容易来一趟,肯定不能这么快就走啊。这也不怪我,你府邸这么大,找不到我也不奇怪。”
游若归笑呵呵地看着晏安,捋了捋还泛着shi气的长发。
“虽说在下府邸不小,但池内锦鲤还是屈指可数的少,想必公子找它们也是花费了不少时间罢。”
对面那人一听他的话,忙陪笑着连退后两步,抱住怀里那条堪比猫大的红锦鲤。
“哈……哈哈,是,是挺难找。”
“那在下是不是应说有劳了?”
晏安几乎能十分清晰的听见自己理智神经断裂的声音,若是他没有在府中随身配佩剑的习惯,他可能就把游若归切碎当晚饭的调料了。
“晏安,你看你从小便教我如何权衡利弊,怎么就现在犯迷糊了。”
“什么?”
“这些鲤鱼,养在池内又废水又废食粮,你看咱们把他捉来炖汤喝,又有了可以饱腹的食物,又节省了……”
游若归越说越看见晏安脸色越黑,在还没说完话时就看见他又向自己走了一步。
庆幸他的求生欲告诉他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走为上策。
于是十分迅速地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