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该怎么推脱。”
那夜,长安街巷有一锦衣少年奔走在千家万户,一次次地扣响门扉,问有没有曾见过哪位公子从门前经过。
那公子双眸若星,右方眉尾下端有一点红痣。
街巷点起长灯,见或未见,都无一人能指出那人的去向,那位公子就这么走了。
宫中皇帝谢绝不见,那他就问遍长安城的所有人,总会有人知道的……
游若归不信这个人就这么走了。可这也确实像那人的作风,想留或是想走,都全凭他一人定夺,自己从来不及挽留半句。
后来走的累了,到市间不知哪户门前石狮子旁一蹲,双手揉了揉脸,满身的倦意。
头上突然瓦砾轻响,他也不想抬头,依旧蹲在那里看着眼前带有翅膀的飞蚁梳理自己的触角。
来者从屋顶一跃而下,在游若归身旁站定。周身包裹的甚是严实,眉眼上挑一片风情。
“怎么出来了?”游若归开口,问不请自来的司故渊。
“怕你想不开。”
游若归斜睨他一眼,没吭声。
“怎么?真想不开?”声音带着笑意,明明是担心却可气的丝毫听不出劝慰的意思。“瞧这一身灰。”
“没什么的,改日我让皇上帮你查查,两天就帮你把人拽出来。”
“司故渊。”
“嗯?”
“下次要是再有什么事,你让贺眠来吧。”游若归总算回话,站起身扑了扑满身的灰。“聒噪。”
“……”要不是有恩与他,他一定把这孩子头顶上的毛都给揪干净用来给自己的戏翎换个模样。
“他走之前说不让我太放肆。君君臣臣子子,都该有个该有的样子。那就先随他的愿,也给你些时间。”
“给我时间?”司故渊没懂他意图所指,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你走的还不够深。”游若归转过头,伸手指戳了几下司故渊胸膛下心脏所在的位置,下手不轻,带着些许疼痛。“我需要你只要开口说想要,无论什么他就肯毫不犹豫地为你掏出来。”
“就连同我指尖所处的心脏一起给你心甘情愿地掏出来。”
说时游若归盯着司故渊的眼睛,那人眼中毫无波澜,依旧是带着笑意晕满比常人略浅颜色的瞳仁。
“我需要让你对他再放荡一点再痴情一点,明白?”游若归自知没有看错人,这人远比他想象的要绝情,跟那个玩世不恭的帝王简直绝配。
“明白的很。”
游若归笑的好看,露出一排白牙,眼睛眯起来的缝隙中珠光璀璨。
“我准备去江南,看看陛下能不能给我安个职位,一时半会回不来,你自力更生。”
“怎么突然去南方?”
“一方面正好缓冲一下我的可疑之处,自动请辞摄政王一职也能让陛下和太后娘娘不起疑心;另一方面他在江南,我突然想起先前曾答应过他,他如果去哪,我就跟着去那当个侯爷,不让别人欺负着他。”
“而且我只知道他在江南,大不了去了那挨家挨户的找,总能找到。”
“我就是个闲散王爷,时间多的很。即使找不到,我也要让他时时刻刻在街坊四邻间听到我的名讳,让他知道我就在他不远的地方。”
“而你只要乖乖留在宫里,以陛下性情定不会多虑,我走后你可以尽情舒展拳脚。”
司故渊听后点点头,被他思虑之周全惊的后背一阵发毛。明明都是皇子,这两人怎么可以性情差异如此之大。
游若归上前两步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面纱松动又帮他重新系紧了些。
“早点回去,别在外面逗留了。”
那次是司故渊在游若归去江南前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有天入夜,司故渊一人坐在深宫内看着手边有飞蛾扑进火焰时,突然想起了当时自己初次见到游若归。
那时他不过初成少年,游若归也小,穿着狐裘,小小的一个毛绒团一般被众人簇拥着来听戏。
自己本意从不是唱戏,只可惜五岁时就跟父母失散,后又因长相秀气被戏班子相中给带走了。
当时小时候想干什么呢……司故渊托着腮想了半天才想起来。
他想当个将军,戎马一生的大将军。
“你不喜欢唱戏?”刚走下戏台就听到有人对自己说话,说话nai声nai气的,游若归扯住他的红戏服把他扯停。
“说不上喜不喜欢。”见对方是个小屁孩,自己当时也不愿搭理他,两句糊弄了回去。
“你爹娘呢?”“找不到了。”
这小屁孩真烦,司故渊脑子里只有对他的这第一印象。
“……”那小孩皱着眉头想了想,抬头看他。
“我能帮你找到!”
“我是皇子!我能帮你找到!”见对方不信,游若归赶忙摊牌,告诉他自己的筹码。
“你当真能帮我?”“能的!”
“不过以后你得陪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