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后退,却一不小心撞到了人身上。
“对不起!”
郁梨立刻道歉,刚要回头看撞到了谁,就发现头皮被扯的一疼。似乎是她的头发挂到了人家的纽扣上。
无故被撞到的阎英脸上笑容不变,心里却有些不耐烦。这种老到掉牙的套路,他一年里不知道要遇到多少次。
“没关系。”他笑着低头,准备动手去解扣子,却倏尔听见一声细微的崩断声!
只见眼前这个身高只到他心口位置的女孩子竟然快刀斩乱麻,直接忍疼扯断了头发。在他愣神之际,纽扣上已经只余下几根缠绕的长发飘飘。
过程中,郁梨的发圈也掉了,头发散落下来。她顾不上捡,再次道歉:“实在对不起,我刚刚……”
她一仰头,忽然认清了眼前的人是谁。
她关注夏彦,自然知道对方和夏彦有多要好。她想起在撞到人之前,听到的贝佳来她们说的话。她能听见,也就是说,离她那么近的他也能听见!
不用看也知道,她的脸红透了。
秘密被人得知的羞耻感……
郁梨强自镇定地想,听见了也没关系,他根本不认识她,不知道她们说的那个人就是她。
另一边,贝佳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被当事人和阎英听见了,她坐在单人沙发椅上,视线被围绕的初中部女生们挡住了。她将这件事当做谈资,侃侃而谈。
“……正好我的琴谱落在教室,折回去拿。她们还以为没人在,声音都没放轻,这可不能怪我。”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生啊,好不要脸。”
“别这么说嘛,人家有勇气站出来挑战戴学姐,难道不值得鼓励吗?”
她们未必有多喜欢受男生们欢迎的戴思竹,但在发现比她们条件更差的女生,自不量力地喜欢阎英之后,嘲笑的话就像不要钱,争先恐后地从她们口中跑出来。
郁梨难堪地咬住下嘴唇。
也许是她的反应给了别人可乘之机,阎英了然的声音从她头顶落下,“她们说的是你?”
那轻飘飘的话语如同噩梦一般钻进郁梨的耳朵里,令她浑身僵住。
“你喜欢夏彦?”阎英不紧不慢地将扣子上惹人厌烦的断发扯开,状似友好地建议道:“一个忠告,他不会因为你也是长头发,就喜欢你。”
他意味深长地觑了眼戴思竹所在的方向。
血ye霎时间涌向脑海,郁梨感觉自己都要炸开了。她听见他极轻的一声嗤笑,几乎要被她错过了,但她就是听见了。
谁说的?
她忍不住浑身颤抖,谁说她的长发是要模仿戴学姐留的。她当然知道自己和对方差的很远,也许这辈子都没办法相提并论,但她不能做自己吗,全世界只有那一个人可以养长发吗?!
她平凡,就活该接受他们的嘲笑和羞辱吗?
在全班同学面前被戏弄的委屈,此刻又泛了上来。对他们来说也许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一次理所当然的嘲讽,没有人考虑过她的心情。
愤怒冲上心头,她想骂他一句“神经病”,不管他到底是谁。
但她还是没能骂出口。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竟只想起了一件事——今天是夏学长的生日,她不能闹事,更不能骂他最好的朋友。
她对他来说不值一提,只不过是一个莫名其妙来到宴会的陌生人,有没有她的祝福他并不在意。朋友对他的祝福,才是他想要的。
所以直到阎英转身离开,她都没有吐口一个字。
一直听江舒尔说阎英学长多么多么热情大方,对每一个人都亲切友爱,光芒万丈如同天上的太阳。太阳?这是太阳黑子吧。
因为这个可怕的插曲,郁梨一直像缕游魂,孤零零地待着,好在用餐的时候没忘了和大家一起用餐。而后流光溢彩的水晶灯被人关掉,厅中除了蜡烛的微光一片漆黑,所有人都在为夏彦唱生日歌,她还是浑浑噩噩的,口中的生日快乐歌几乎不成曲调。
蛋糕推车前,寿星闭眼许了愿。他刚睁开眼睛,就被旁边的人推搡起哄。
“快说,生日愿望是什么?”
“还用说,肯定是获得某人的芳心啊。”有人故意问,“在场的女生,你到底喜欢哪一个啊?”
“要是不敢直说,含蓄一点也成,给点提示。”
郁梨已经看见了戴思竹微微羞涩的笑颜,她就站在夏彦身边,烛光映于那张秀美的脸上,愈发动人,与他非常匹配。
这就是舒尔说的表白吧,她心里乱糟糟的想。
应该是夏学长和他们事先说好的。大概没有哪个女生能拒绝这样的表白,他的生日,许的愿望只是和她在一起。虔诚而又浪漫。
原本她是要祝福他的,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离他的距离有多遥远,靠近太难,反而会变得纯粹。而单纯的喜欢他,就已经给她带来了许多欢喜快乐。
然而现在看到这一幕,她却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心里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