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的。而且还不到无法使用的程度。
那她为什么要特地去买一把新的?
而且,上方的血迹……
夏天的惧怕随着记忆画面的闪现而不断平复着,知道了这把刀属于自己而非季节后,她不知为何就不再害怕了。而在记起上方的血迹似乎也是自己的——的时候,留下的就更是只有单纯的疑惑。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确实有一道浅浅的划痕。
而去医院就医时的记忆也照旧存着。
所以,买这把刀也是为了自杀?
不——
夏天不觉得自己会自杀。而且随着记忆一起回来的当时的情绪,是紧张不安的、又充满期待的。一个人在自杀的时候不可能会不感到害怕,无论是服用安眠药、还是用新买的水果刀割脉,她的目的都不是为了自杀。
如果不是这样,那是为了什么?
夏天想不明白。
她姑且是将这把刀仔细小心地放回了原处。指尖似乎沾到了血的味道,不过这不打紧,回头洗掉就行了。
她正准备离开这儿,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密码锁。
在存放小刀的抽屉下方的那格上。
“……”
夏天的动作停下了。她看着那个密码锁,久久没有言语。
密码锁是可爱系的,涂满了粉红色的油漆。她碰了碰,马上就发现它是塑料做的劣质品、大概是随便一个学校门口都能买到的几块钱一把的装饰用锁。
这种锁一般稍微用点力就能打开它——季节会用这种不安全的东西锁着的,会是些什么?
夏天犹豫了。
打开它的代价是没法将其恢复原状。坏了就坏了,季节只消再看一眼就知道她曾经做过什么。
看这间书房这么久都没打扫过的模样,估计那位夏天没有见过的保姆也没法进来。除此之外这个家中就只剩下她了——这种一选一的题目,简直不要再简单。
夏天看着它许久,最后要紧了牙关。她将转椅推回原处,轻巧地离开了这间书房。
然后——
昏昏沉沉地又睡下了。
-
夏天从没见过保姆。
虽说季节许久之前就跟她说过了,家中来了一位保姆。可夏天从未见过对方。曾经她还以为是自己每天都睡太久的结果,可自从那天强忍着困意醒来后没看见那人时,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不过,她究竟为什么会这么疲倦,也是个迷。
她透过镜子能看见眼下被缓解许多的黑眼圈。一开始就不怎么严重,这样嗜睡了一段日子后,就更淡了下来。不过可以想到的是她以前估计不怎么喜欢休息,如今轻松的大脑让她颇不习惯。
以前究竟是有多么不爱惜自己啊……
夏天在心中唏嘘了一番,一个人用过早餐后,便在沙发上坐下了。
她打开了电视,大脑却处于放空状态。视线看似停留在护眼的ye晶屏幕上,实际上却平坦地扫视着安静的室内。
室内很干净,地上不见丝毫的灰尘,似乎真的有保姆来打扫过。方才用餐前她去过浴室洗手,堆积的衣服也不见踪影,只要稍微绕个弯,就能透过打开的房门,看见它们被抖开晾晒在阳台之上。
此时夏天的视线又顺着方才所见望向电视旁那条走道,想着想着,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个家里有四个生活用房,两个是卧室,一间是书房。
剩下的那个大门敞开,似乎从未关上过。阳台也是从它之中穿过的,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张床与两个床头柜,外加嵌入墙体的衣柜。
夏天从未进去看过,因为她从未将注意力落在它身上过。此时将视线从随风扬起的衣角上往回拉近,不由得有点儿在意。
她黑色的眼底印着画面,不带丝毫情绪。
“……”
三室一厅是很常见的家庭配置,腾出一间作为客人的房间,也无可厚非。可很明显的是季节作为曾经的大明星、至今都没有客人上门拜访过。
这也许是她不喜与他人来往的缘故——夏天想到季节外向的性格,马上便把这个想法从脑海中甩了出去。她又在想是不是季节在外面的性格与面对她时有所不同——却又自己否认了。
她之前查阅资料的时候,看过一些有关她的采访。她的话语柔和亲切,不像是高冷倨傲的人。
夏天想着想着,鬼使神差地踏入了这个她只在刚来到这个家时进入的房间。
困倦随之袭上大脑。
好在她只是困了,而不至于昏厥。这么点困意夏天能够忍受,她便走进了那扇敞开的大门。季节对这个房间一向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不像书房那样紧张。
想到刚刚才踏足过的书房,夏天浑身一僵。她仔细思考了一番自己方才有没有收拾好进入的痕迹、却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心。
她突然焦虑了起来。
她想到了那把催生了她的记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