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管仲之生着病呢,本来就难受,情绪不太好,被他这么一说,牛脾气上来了也不说话了,打开饭盒就开始吃饭,白干饭,蘑菇炒rou和凉拌小芹菜,很好吃。
管仲之闷头吃饭,周梦溪看着看着就觉得有点儿饿了,今天着急出门,吃得少了。
我去。真是诸事不顺。
周梦溪从包里抽出几张纸擦汗,他刚刚跑太猛了,慢吞吞地擦完,管仲之那小子也吃完饭和药了,周梦溪起来让他进去,随手把饭盒收拾了,塞桌兜里。
两人排队排趴在桌上睡觉,拉了窗帘,日头太烈了,光线刺眼睡不着。
两人一个向着窗,一个向着班里,都累了,睡得很熟。
老马进来地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光景:“相处得不错呀。这两小子。”
老马轻手轻脚去讲桌抽屉里拿东西,奈何他就不是个细致人,还是发出了点声响,周梦溪觉轻,醒了。
老马对他尴尬地笑了笑,向他招手,示意他出来一下。
周梦溪小心翼翼地起身出去了。
班外——
老马笑眯眯:“你们相处得不错呀!”
周梦溪一本正经,漫不经心地回答:“还行吧老师。你怎么把我座位换了啊?”
老马:“我那天不是说,还有座位要求的人私下找我吗。管仲之来找我说,他想和你坐,他跟你熟一点儿。因为那天都周五下午了,我也没问你意见,怎么样?你同意不,不同意我找管仲之说,给你再调调,行吧。”
周梦溪抿了抿嘴,在心里“啧”了一声,回了一句:“没啥老师,不用换了。”
老马满意地,笑呵呵地走了。
周梦溪也转头回了班,转身的时候差点吓他一跳,管仲之正盯着他看呢,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我不会说你们这儿的方言,全班似乎也只有你,在和我说话后下意识用普通话。”
这是又在解释为什么想让他当同桌?这耿直的。
周梦溪冲他笑了笑,点点头:“嗯,然后呢?”
“所以……”管仲之不再盯着他说话,把目光投向窗外,“你教教我,方言。”
周梦溪似笑非笑地看他。
管仲之回视,颇为认真:“作为回报,我会帮你练英语口语,你发音不太好。中午也谢谢你了,周五放学我请你吃东西。”
周梦溪撇撇嘴:“行吧。没问题。”
管仲之心想,你这是什么勉强的回复,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在心里暗骂了两句,看书去了。
午读——
管仲之正在认真做练习册呢。
周梦溪有意捉弄他,笑着来了句“管老师,这个单词怎么念啊……”
“啪。”
管仲之手里的笔掉了。
管仲之回头看他,你这人……欠收拾啊。
放学的时候刮了阵风,管仲之立马开了窗,两人在炎夏里吹着凉风,别提多享受了。
周梦溪放学后也没立马回家,他准备去广场对面的蛋糕店里给他弟买点蛋糕去。
出店门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天已经完全黑了。广场周围的镂花灯已经全亮了,就连树干上也挂着许多闪着荧光的彩色小灯。
一口一口的挖着刨冰吃,周梦溪准备赶紧回家。
但恰在此时,广场那边却响起了欢呼声与掌声的浪chao来。
人群的动静不小,难道今天有什么好节目在此演出?否则就凭每天不变的广场舞没什么可喧嚣鼓掌的吧。
周梦溪趁着没车跑过了街道,朝人声喧嚣处跑去。
原来是有人在跳舞。
放着嗨翻天的英文歌,台上穿着黑色宽大卫衣和运动裤,运动鞋的男生随着节拍而舞动。
旋转,跳跃,甚至翻飞——
彩色灯光下,他仿佛站在完全不同的光亮下的世界。
这与这个不太开放的,甚至比起全国其他的地方灰暗封建的地方几乎格格不入。
像一束光自以为是地照入了灰尘满天的角落里。
叫人忍不住沉浸,入迷。
啧。
他们的世界很少有这样的人。
他们鲜活明亮,仿佛真的活跃于人生舞台的人。
没有家庭主妇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家务造成的Yin沉。
没有因人生无望而彻底放弃,颓唐丧气的中年人。
没有因父母家庭的重担面露憔悴,却永远无法挣脱束缚的求而不得。
这个小城里,奋斗的人很多。
奋斗的人又太少了。
多少悲剧在身边发生,你甚至都无力拯救。
这样鲜活的色彩,让习惯了十几年年如一日在黑暗里生活的老鼠们既向往又记恨。
就这样看着,都仿佛沐光而行。
青年喘着气,弯腰关了音响,面色白皙,面容熟悉。
是管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