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然后背靠在上面,转向了我。
“所以,你怎么会在这里?偶然路过——我想应该不是呢。”
“这个嘛,其实——”
“他都告诉你了吗?”
“哎?”
“你能找到这里来,难道不是那个人告诉你的吗?”
他低下头,表情十分阴沉。
我茫然无措,只好像个傻子似的、手忙脚乱地从裤兜里摸出从小林那拿到的名片,两只手拿着想要递到他面前。
白、白痴!我在做什么!
他推开了我的手。他的手指很凉,手心倒是比较温热,还稍微有一点潮湿。
“你自己留着好了。”
透缓慢地呼出一口气。
“所以,你找到公司来,是准备威胁我吧?如果我不肯退让,你就要在这里大肆宣扬,让我们、不、让我识趣一点灰溜溜地离开吗?”
我呆呆地看着他。
“不对吗?特意通过他来找我,哼,果然还有别的目的吧是要钱吗?”
啊、说到这个——他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向我扔了过来。
是我的钱包。
就是那个,在我最不愿意回忆起的那天丢在他家里的钱包。
害得我在屋檐下又冷又饿蹲了几小时的钱包。
“你是为了这个来的?哦,对你来说可能不够吧,那你要多少?十万、不,一百万吗?再多的话我需要过些时间才能给你信用卡,对,信用卡也——”
哈?
我的大脑完全无法理解他说的话,像台锈掉的机器一样“嘎吱”地停住了。
与之相对的是,血液一下子冲到头顶的、类似于失重的感觉。
我听到自己在大喊大叫。
“什么——什么啊!那种事情,怎么可能——”
“你说‘那种事’”他慢慢蹲了下去,“哈哈哈,也对,你说过对我的事情感兴趣。那么要在这里做吗?我完全无所谓,你想怎么样都”
他自暴自弃地说着,就要去解衬衣的纽扣,但因为手抖个不停,他干脆开始拉扯衣领,像是这件衣服上沾满了污垢、必须要马上脱下来。
不对,不是这样的。
我好像在说梦话一样,只有嘴唇张开,却完全没能发出声音。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我远远看着他的背影那么多天、跟在他身后凝视他的每一个动作、并不是想要做这种事。
如果只是要满足性欲的话随便在路上也能找到人。
但是他如果被这种事情玷污的话——
如果他——
我感觉两腿发软,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模糊起来。
我今天原本,是打算做什么来着??,?
从最开始,在便利店门口看见他的时候,我跟上去,是想要做什么?
那个时候,我在想什么?
那个人看起来很特别,像是散发着甜蜜气味的百合花一样。所以我跟在他身后,看他走进僻静的小巷,阴影包裹住他,让那股甜蜜的味道变得像是腐臭一样。
然后我想要走到他身后,从后面勒住他的脖子,看着他试图用手里软绵绵的口袋反击,然后——
然后我会撕开他的衣服,侵犯他,让他也绝望地咒骂我,向我求饶,怒吼,哭泣。
一辆货车从我身后开过,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让我清醒了过来。
是的,我想对他
我感觉胸口湿淋淋的。低下头去,我看到胸腔里面那个东西,我以为它是“纯洁无垢的爱”,但等我看清之后,才发现它满是黏浊的污物。它不是爱,也不是性欲,是比性欲更肮脏更可怕的——
我听见他在抽泣。
透好像已经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看起来极度沮丧,仍旧蹲在那里,没有说话。
我无声地向他伸出手去。
如果在这里就能达成我的愿望。
忽然。
“不好意思,请问出了什么事吗?”
洗手间的门被人轻轻敲响了。
似乎是刚才争吵的声音太大,把店员引了过来。
“啊、十分抱歉!没事,我这就出来。”
透立即回答。
他疲惫地抹了一把脸,站起身。
我想去碰他的肩膀,但他狠狠将我的手拍向一边。
“我、我只是想”
“别碰我。”
他冷冷说完,就转身拉开了门。
穿着棕色制服的店员就站在不远处偷偷看着这边,见到他露面,好像松了口气似的。
“不过他脾气很犟,就算打架打不过也要摆出一张凶恶的脸”。
小林这么说过。
看,就是这样——
我回味着透刚才的神情。
他整理了一下扯乱的衣领,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