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时,他暂时停住口。钟秀林给他二人做了介绍,又说了不少感谢他送自己到医院、感谢他平日照顾自己的话。小伙子客气自谦一番,和沈清源聊了几句,又开始咬牙切齿地骂富人。骂起来还不会停,沈清源连插句话问一问小弟的机会都没有。
沈清源没见过这种人,几次想打断他又顾着小弟的面子忍下来。而钟秀林似乎并不嫌烦,不但耐心地听他发泄,还不时赞同地附和。
后来这仇富哥被一个电话叫走了,沈清源一看表,好嘛,这位足骂了半个小时。
“你这同事,”沈清源他刚坐的地方扬了扬下颌,问:“也被客人欺负了?我看他比你更受打击?”
钟秀林扑哧笑道:“可不比我更受打击。他女朋友把他甩了,傍了个大款。”他压低声音说:“当二/nai……他没地方讲理,所以恨死有钱人了!不过有钱人都不是东西,都是王八蛋!”
沈清源嘴动了动,话还没出口,钟秀林就笑嘻嘻地补充:“贺哥除外。他是大好人。”
对小弟,沈清源也是没办法,想去揉他的头发,却发现那颗脑袋上已经没毛了。
“你感觉怎么样?头疼吗?”沈清源心疼地问。
钟秀林摇摇头,脸上终于现出委屈的神情。
“那工作别干了,明天就去辞职。”沈清源这回不是征求意见,而是拿出当哥的权威对小弟发话。
钟秀林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你要想找兼职,让你贺哥再找一个。虽然钱少点儿,但至少不会受这种欺负!要说工作辛苦,我看这个工作才是真辛苦,你说对不对?”
钟秀林的眼眶红了。半晌才小声说:“哥,我知道你嫌我没出息,不争气。”
“我没这么想过。”沈清源斩钉截铁地否认。
“可你以前老骂我。”钟秀林才受了伤,心灵正脆弱呢,见到亲人后瞬间就退回到儿童状态,说出来的话也孩子气十足。
“我骂你是因为你眼高手低,另外我不喜欢你找贺景瑞要钱。”
钟秀林哽咽着对他哥撒娇:“你别再骂我了。你骂我,我就听不进你的话,老想和你反着来。”
“你还小吗?还跟我玩叛逆青春期?”沈清源无奈地笑道,之后拉起他的手柔声道:“以后我会注意态度。之前有急躁的地方,你别往心里去。”
“哥……”钟秀林的眼眶又红了,默了好一会儿,才诚恳地说:“我以后都听你的。”
钟秀林和他哥说好,赶紧去把夜总会的工作辞了,休息一段时间,把落下的功课补一补,然后让贺景瑞给找个兼职。
谁知了不到一个月,小弟又给惹事了。
那天贺景瑞在准备和小鞋匠亲热,洗好澡,pose都摆好了,就等着小鞋匠送上门来,他的电话响了。
贺景瑞接起电话,满腔绮丽心思顿时烟消云散。他听到一个难以置信的消息——贺景辉让人捅了!
他惊惧交加地和小鞋匠对视了半秒,便赶忙穿好衣服奔医院去了。
贺景瑞前脚走了没多久,沈清源的电话又响了。是钟秀林打来的。
钟秀林在电话里抖着声音哭道:“哥、哥,快来救我!我、我、我被警察抓了!!!救命啊哥,呜呜……”
“你说什么?什么警察?你给我说清楚!喂!小弟!”沈清源抓狂地大叫。
估计是被吓傻了,钟秀林只顾着哭,连一句整话儿都说不出。
最后还是一位警察蜀黍接过电话,严肃地告诉他:“你弟涉嫌故意伤人,现在在xxx派出所等待处理,他要见你。”
“我弟怎么会故事伤人?警察同志……”警察已经把电话挂了。
沈清源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急得没主意,只得打电话向阿敏和程浩求助。那两口子不一会儿就匆匆赶过来。
“也许是打架伤了人,只要没打死打残,都可以想办法私了。无非是赔钱当孙子的事儿。”程浩有这方面的经验,在路上很沉稳地安慰他。
“我弟会不会坐牢?”沈清源觉得被抓进派出所是天大的事儿,自动跟坐牢联系在一起。
“没打死人,伤者又愿意私了,就不会。”
“那要是很严重呢?”沈清源不放心地问。
程浩回想了一下钟秀林的体格,小伙子就不像个好勇斗狠可以把人打死的货,“你弟,不至于吧。我看他挺乖的,你当打死个人那么容易?”
阿敏也宽慰他:“你上回把姓李的开瓢不被抓进去了吗?也没怎么样就被贺景瑞弄出来了。你忘了?当时姓李的没追究你那什么……刑事责任,你就出来了。”
阿敏的话提醒了他。上次把李邺开瓢,血哗哗地流了一地,也算故意伤人吧?自己仍旧囫囵个地出来了。
但愿小弟这回是虚惊一场。
在程浩和阿敏的陪同下,沈清源惶急地来到派出所。只见钟秀林糊了满脸的眼泪鼻涕,蹲在楼梯旁瑟瑟发抖。抬头看到他哥好像看到救星似的,就要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