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好痒,好想抽老大,这个不懂事的货!
就知道狐狸爱看自家的热闹,端着酒杯,也不干其他事,一瞬不瞬地看贺家兄弟闹。
过了一会儿,终于按耐不住了,周一鸣步履轻盈地朝吧台走来。
周狐狸还是一贯的人模狗样,一贯的衣冠楚楚,到哪里都能吸引一众目光。发酒疯的大哥本来就够引人侧目了,这回倒好,被狐狸直接搅成围观对象了——脚好痒,好想踹狐狸两脚,这个惹事Jing!
周一鸣并不知道自己在贺恶霸脑补中被踹成茄子,很自然地坐到他身边,施施然说:“贺大哥喝醉了?”
“你没长眼自己不会看啊?!”恶霸态度恶劣地说。
“有心事么?”周一鸣无视他的无礼,照旧好脾气地问。
“要你管!”
“是不是因为我四妹的事?”
瞧瞧,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贺恶霸不想跟他扯家事,岔开话题说:“呦,难道啊你,一个人泡吧?没伴儿?”
周一鸣微笑道:“我在等朋友。”面对恶霸满脸“就知道你耐不住寂寞”的表情,他解释道:“很单纯的朋友,我介绍他来这里拉琴。”
“男的女的?”
“男的。”
“哼哼,男的跟你就不可能单纯。”
“景瑞,”周一鸣佻达地笑了一下:“我可以理解成你在吃醋吗?”
贺景瑞夸张地抖了抖,说:“别rou麻!我鸡皮疙瘩都要掉了。”
“你啊,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周狐狸笑微微地把手覆在恶霸的手上。
“注意点儿,这可是公众场合。”贺景瑞警惕地甩开他的手。
周狐狸果然还是不敢太嚣张,收回手杵着下颌慢慢地喝酒。
“唉,贺大哥也不容易。”他听了一会儿贺醉鬼的吐槽,忽然开口说,语气无比同情:“担着全家的期望,不可以任性,不可以懈怠,要永远保持优秀……一定很累。”
贺景瑞惊讶地“咦”了一声,忽然发现自己无法发表意见,因为从来没过过这样的生活,并不知道个中滋味。
“这种生活我过了好多年……我很理解呢。”周一鸣扭头看着贺景瑞笑了笑,说:“你真幸福,有个这样好的大哥,把你的责任都担下了,让你可以胡混乱玩为所欲为。”
“你又知道?!”贺景瑞被他刺得一愣,完全是基于多年的作对经验下意识地回击。
“我说得不对吗?”他反问道。
贺景瑞说不出话了。
“你当了那么多年的纨绔,还不是因为有个宠你的父亲,有个护你的大哥……”
幸亏他的手机及时响起,他出去接朋友了。
贺景瑞被他短短几句话说得如坐针毡,像被揭了层皮似的,完全无法面对他尖锐而嘲讽的目光。
趁着他不在,恶霸架起醉成狗的大哥,着急忙慌地溜了。
到门外被风一吹,贺总裁跟喷壶似的吐了一地。贺景瑞想起那时陪沈清源喝酒,小鞋匠在他即将成其好事时吐了一身的悲惨经历,森森地感到提议大哥喝酒是多么傻逼的主意!可不可以收回?!
紧接着的发展简直刷新了醉鬼的新高度。
贺景辉先说要去公园看音乐喷泉,贺景瑞陪着去了。
俩大男人傻乎乎地蹲着看音乐喷泉已经很搞笑了,贺景辉居然说要到喷泉中心去看一看。
贺景瑞拼了老命地拖住他的衣服,谁知喝了酒的大哥力大无穷,一路把他拖进了音乐喷泉,嘴里还嚷着:“我早就想进去了,你别拦着我!”
俩人在喷泉的冲刷下变身落汤鸡。这么着也没把醉鬼冲清醒。
贺景辉一身shi衣倒在草地上,顺手把他弟也给拽倒。
他弟打着哆嗦数次想爬起来,数次被他摁倒,最后用一只胳膊加一只腿给压铁实了。
“我一直想躺在草地上看星星,可除了筱琴没人愿躺下来陪我看。”他仰望浩瀚夜空回忆往事,心情充满了澎湃的柔情。
无奈他弟不解风情地在地上如虫子般蠕动,还发出难听的、意思不明的呜呜声——其实贺景瑞是在说:“你放开我,我不是你女票!放开,我冷死了!”
“你看,今夜的星光多么美丽。”贺老大抒情地说。
“看你妹啊!”贺景瑞把压得喘不过气来,两眼确实冒出很多星星。
终于将自己解救出来,贺景瑞费力地把他哥拖到小卖部旁边——没办法,手机报废了,只能用公用电话向小鞋匠求救。
沈清源就听到电话里爱人颤抖地、哽咽地让他开车去接哥俩,一句话里夹杂了三个大喷嚏。
“你怎么了?感冒了吗?”小鞋匠关切地问。
“我、我看喷泉让水淋了,还在草地上躺了会儿。”贺景瑞一把鼻涕又一把鼻涕地诉苦。
“?”初春的寒夜里得有多神经病才会做出的这种举动。
“你快来,我等着你……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