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很忠心。他手下几个人嘴都很严,不会乱说话。”
林展权把碗搁回桌上,平静道:“还是小心点好,做兄弟是做兄弟,但舌头长在他们身上,你不一定管得住。之前货头与我讲,这批轿车零件运到东莞黄江能赚几十万,要不是屯门过路费收得太狠,他也没想过要抛掉炳佬从元朗走。好好做,做成一次以后就有得赚,做不成就什么都没。”
肥佬强闻言一愣,回过神对林展权客气道:“是……好……好,多谢权哥。”顿了顿,又道:“现在走私给大陆是不是真那么好赚呀?”
林展权笑道:“当然。大陆什么都缺,所以什么都可以卖过去。现在有路子就与堂口说,量大的话我可以告诉标爷,让标爷出手帮忙。”
肥佬强四下看了看,小心道:“权哥,我会办好的,绝对唔会出事。”
林展权微微颔首,笑道:“嗯。要不跟我一起去见见标爷,顺便吃顿饭。”
肥佬强咧嘴一笑:“不了,标爷喊权哥你吃饭嘛,又不是喊我。还是赶紧回去找几个人做事,等办成了再请权哥你吃饭呀。”
两个小时后,耀仔带着打包好的叉烧饭,到林展权屋前扣了扣门。里面没人答话,但不多时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
林展权身旁没有长期女伴,也没有固定床伴,本人更不会带女人回家过夜,像今天这种过完一夜还被格外关照的简直前所未有。耀仔因此非常好奇,能让林展权带回家搞一整夜,第二天还要怕人挨饿而让自己送叉烧饭去的,究竟是怎样一个靓女。
耀仔和阿明趁林展权寻肥佬强时闲聊起来,都觉得能与帮会话事人翻云覆雨整夜,她应当长得很好看。权哥让人送午饭去,正说明早上和这女仔又搞了一次,否则就该打电话让送早饭才对。最重要的是,他没交待送这个女仔走,意思就是还要留人。留人就是过夜,过夜就是做爱,人都是多做几次就爱上,说明权哥对她很中意呀。
待人开了门,耀仔却惊讶的发现对方是先前他搜底的那个“哑仔”。
“你……”忽略掉睁着一双明眸看向自己的少年,耀仔踮着脚往屋内看,期待着有个波大腿长的靓女走出来:“喂,哑仔,权哥的女人呢?”
“嗯?”哑仔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自己脸,摇摇头:“唔唔?”
“就昨晚在这里过夜的女仔啊,和权哥睡……”耀仔看着哑仔腿上的淤青和红痕,手里的袋子直接落到地上。他回过神,手忙脚乱地和哑仔一起将叉烧饭捡起来,呆呆地往后退了几步:“你……权哥让我给你送饭,你……你趁热吃,我,我走先!”
哑仔摸了摸温热的餐盒,小心拿到桌上,拆开筷子咬一口叉烧。
第九章
过午三刻,阿明跟着林展权踏上五层木梯,来到下葵涌西风街唐楼六层——和兴胜现任龙头标爷的住处。
标爷今年虚五十六岁,年轻时靠一双拳脚在腥风血雨中搏出名堂,一路从四九做到红棍、坐馆、话事人,其后与同为“和字头”的社团争位,抢过“chao德兴”、“chao永胜”等chao州帮不少地盘,和兴胜中无人不服,就此当上三十多处大小堂口的龙头大佬。
林展权来时,屋里的几个仆妇正在摆饭,三夫人陪着小女儿在厅内一角玩耍。见两人出现在门前,她笑着了点了点头,对房内道:“标爷,阿权来啦。”
标爷在大夫人和二夫人的陪伴下缓缓步出房门,对林展权态度温和,轻声道:“权仔,你们不用客气,留下吃午饭呀。”
近两年他还算Jing神矍铄,但自觉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人也渐渐痴肥起来,与往时不能相比。标爷料想龙头位置难以久坐,便有心扶持帮中新血,也好限制行事愈发张狂的炳佬等一众叔伯。
林展权是他在元朗原话事人邓兴死后提的新人之一。
“权仔,你最近生意很红火。”吃着二夫人剥好的虾,标爷满面红光,笑着夸赞道:“先前人人都说我眼光好,选你做元朗话事人,每月靠走私都够养葵青两个堂口。好,真是好。”
林展权态度恭敬,轻笑道:“都是因为标爷肯给我机会,一班兄弟又肯用心做,我都没怎么出到力。”
标爷摆摆手,神色很是高兴:“你不要这样谦虚啦,虽则我人老了,但不至于老糊涂。社团里面哪个能做哪个不能做,我心里还是清楚的。”
林展权搁下筷子,抿唇道:“大家都是想为帮会好,做份内事而已。”
标爷点点头道:“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
待十人吃完饭,三位夫人知道标爷与林展权有话要谈,领了孩子避往屋内。正厅仆妇们斟完茶水也纷纷退下,一时颇有些空荡荡的感觉。
林展权不发话,先举杯敬了茶,道:“标爷,请”。
标爷低头饮一口,扬了扬手示意二人也一同饮茶,又询林展权道:“权仔,之我先头叫你帮下阿炳,觉不觉得难做呀?”
林展权面上含笑,平静道:“标爷,我先前已经讲了,都是为帮会好做份内事,没有什么难不难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