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听见阿彬赞同的话语,阿诚撞了下阿虎的背,笑道:“其实到荃湾以后,我感觉帮会里的人比以前添了好多!前两天我在另一条线碰到阿昌,他说现在和兴胜不同以前了,地盘从元朗跨到荃湾,简直算‘和记’里最威风一个!他还偷偷告诉我,之前分到几个人还没算完,堂口刚招了一批新人,大概下月初就拉来一起办仪式,再然后就送到各条街做事啦。阿虎,黎哥是红棍、阿昌是红棍、你也是红棍,没理由以后来了新人喊他们黎哥、昌哥,但不喊你虎哥吧?”
阿虎摸摸后脑勺,开口道:“呃……可……可你们和其他人不一样啊。”
“有什么不一样?”阿诚瞪大眼睛,争辩道:“你、我、阿彬和阿洋都是从小玩到大,知道你心里把我们当好兄弟就够了。但说句实话,在其他人眼里我们就是给社团跑腿做事的,哪有什么区别?倒是你,不到二十岁就当上红棍,黎哥都说过大佬讲你是‘前途无量’!哎呀,以后还会有很多人喊你虎哥的,就当提前习惯咯?”
阿虎仍有些纠结,轻声道:“可是……”
“什么可是!”阿彬摇了摇头,抓着他的胳膊道:“帮有帮规、堂有堂法,你现在有职在身,做事一定要有威严才压得住人!新拨过来的那几个人都是跟我们叫虎哥的,本来你年纪就不大,对兄弟又客气,要不是有个红棍头衔,他们迟早要爬到你头上去呀!阿虎,听我讲句,我们大家跟你时间长,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可今后还有其他新人要来,要是我们叫你阿虎,他们也可以叫你阿虎,没大没小就不行啦。”
一旁收拾完纸牌和矮桌的阿洋也加入谈话,自然是同意其他两人的态度,拍着胸脯道:“既然当得了红棍,就叫得了虎哥!好啦,就这么定下,以后我们还指望跟你混呢!”
言谈间,不远处的街头拐出一辆小巴,缓缓向几人驶来。阿诚等人的注意力转移过去,口中这个令阿虎有些无所适从的话题也就此停下。
漆着“万利”二字的车辆放缓速度,不多时便停到阿虎身边。前门轻轻打开,立了名穿着花衬衫配牛仔裤的青年人,看着约莫二十出头。他回身对司机道别,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纸币,分出近半塞进对方手中,随后三两步走下了车。
“虎哥!”出言唤了一声,来人很快将剩余的钱递到阿虎手中,开口道:“这两天生意不错,收到的钱比之前要多。”
“嗯。”阿虎点点头,抽出两张纸币送还给他,抿唇笑道:“阿Kei,下次你走这条线就先回家,第二天再带钱给我也行。你妈和你家姐身体都不好,多照顾她们。”
“这……虎哥……”阿Kei愣了一下,摆了摆手想要推辞,轻声道:“我不能收。”
阿虎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没事,公司的款子我不会少的,这点就当我给你妈咪和家姐买水果咯。”
阿Kei低下头,将钱装进口袋里,压低声音道:“虎哥,我知道你很关照我。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努力做事,尽快把钱还给你的。”
“说这么多,还当不当我是你大佬啊?”阿虎一咧嘴,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又努力正色道:“人都有难处嘛,你那么用心帮我跟车,当然要罩你啦!钱的事就先别提了,大家都是兄弟,你提它呢就是看不起我,自己看着办咯。”
阿诚闻言抬头,笑着对阿虎挤挤眼,又拍了拍阿Kei道:“那还不快谢谢虎哥?”
阿Kei十分感激地点了点头,开口道:“多谢你,虎哥。”
话音方落,阿虎便听其他三人也搞怪一般拖长声调道“多——谢——你——虎——哥——”。
“你们这群人好烦呀!”
心中懂得手下兄弟的信任与情义,但被他们如此一说,阿虎不免有些害羞起来。他瞪着一双圆圆的眼,佯装生气道:“哥什么哥?都不饿是吗,再叫晚上别吃饭了,都站在路边继续谢我,谢到天黑、谢到明天早上!”
“诶,有人不好意思啦。”阿诚笑嘻嘻地抓住阿虎的胳膊,出言提议道:“我记得阿Kei那边附近有家大排档的椒盐九肚鱼和生炒骨不错,现在也快五点了,大家一起去吃个饭?”
“好呀!”
“刚好我也饿了。”
“嘿嘿,虎哥请客!”
摸了摸有些饥饿感的腹部,阿虎折回条凳边拿起牛仔外套,扬手招呼众人道:“行啦,就知道你们吹捧半天没安什么好心!走啦走啦去吃饭了!”
话毕,几人钻上先前堂口配来的车,一路行驶至距离阿Kei家不远的大排档。
洽值晚餐饭点,挂着橙黄色光源的铁皮屋中冒出阵阵小炒的油烟香气,一侧路旁整齐摆放着数张圆桌与配套塑料凳,台面上还放着几幅碗筷。虽然夜间十分闷热,这些街头大排档也全然没有冷气,但它们的生意并不比什么名贵的酒楼饭馆要差。来来去去的客人一茬又一茬,显然十分享受这样汗流浃背的美食体验。
阿虎等人来到桌前坐下,先要一箱啤酒来饮,又下单椒盐九肚鱼、生炒骨、沙姜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