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店买了一些呼吸科推荐给自己的感冒药。
买回来後,径直去厨房烧了一些开水。端著滚烫的开水,门也没敲,就直接推门而入。
躺在床上的人动也没动。
不会睡著了吧?祁司以将开水和药都放在床头柜上。推了推韦延,韦延这才转过身来,一脸不耐地看著他。
“干什麽?”
“吃药。”祁司以指了指桌子,“水还很烫,待会儿你自己起来把药吃了。”
说完,站起身来就走。
“我病死了也不吃!”声音不大,像是在嘀咕一样。但祁司以还是气得脑浆都快迸出来,他转过头去,“随你,愿意病死最好,落得我轻松!”
才出门,就听见玻璃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後是水泼溅出来的细微声音。
祁司以转身阔步走了过去,对著韦延的脸就是一巴掌。
“你别不知好歹,要病死,也给我死到外面去,别弄脏了我的房子!”祁司以喝骂道。
韦延一瞬间流露出的惊愕很快被怨恨的神情所取代。他咬住下唇,狠狠地瞪著祁司以,那眼神好像要把他千刀万剐一般。
祁司以也回瞪著他。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又听见韦延打了一声响亮的喷嚏。
看著这个执拗的病号左脸颊上那淡淡的红印,祁司以不禁心虚了起来。
“我再去倒杯水,你还是把药吃了好好睡觉吧。”说著,他往厨房走去。
刚一到厨房就听见卧室的门“砰”的被关上。倒好水回到门口,门再次被反锁了。
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但被韦延这样对待,他的怒火又窜了上来。将手中的杯子往地上一甩,就朝卧室走去。
滚烫的水有些溅到了他的小腿上,他也懒得理会。
和衣躺在床上,小腿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坐起身来看了一下,已经起水泡了。挤了一点烫伤药膏抹上去,再次躺在床上已经十一点了。
明天还得上班,祁司以只能忍耐著疼痛闭上眼睛睡觉。
无论怎麽强迫自己睡去,脑海中却一直呈现著韦延那带著怨恨却又略微委屈的面孔。
韦延的确可恨,但动手打他确实是自己的不对。
想跟他道歉,但在他面前肯定是说不出口。不是祁司以爱面子放不下身段,只是这个时候去道歉,想都不用想,对方会是什麽反应。嗤之以鼻也就算了,冷嘲热讽那是少不了的。
可是不道歉,心里憋闷的慌……翻来覆去了几个来回,他又坐起身来……
敲了敲门,没反应。
睡著了?不可能,被人打了,能睡得著麽?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韦延以前跟他说,他从来没有被人打过……
完了,这次他不会要记恨一辈子吧……
这歉今天晚上不道的话,祁司以估计是彻底难眠了。纵使韦延不领情,但是他顾忌不了那麽多。祁司以除了性情急躁一些,归根究底还是一个明是非、有涵养的人。
见敲门没反应,只得在门口跟他道歉。这样最好,免得他看到自己不舒服,两人又大动干戈。
“韦延,刚刚是我不对,但是你……”祁司以立刻闭上嘴。虽然双方有错,但是现在提出来的话,恐怕韦延又会乱发脾气。
“韦延,我刚刚说的都是气话,你不要拿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感冒了你自己难受,我看在眼里也著急,你待会儿自己到厨房倒杯水把药吃了吧?”祁司以还从来没有这麽低声下气跟谁说过话,即使说过,那八成是被逼的。但现在也差不多是形势所迫……要是韦延真的有三长两短,自己作为监护人是要负起责任的。
“听到了,就回答一声……”祁司以敲敲门,见没有动静,又说,“要不,我给你再端杯水过来,你把门打开?”
试探的问了一句,再听听卧室里面,依旧什麽声音都没有。
“那我去倒水了……”祁司以往厨房走去。
刚走出两步,卧室的门就被打开了。从里面冲出来的人一把抱住他的背脊,他浑身打了一个颤。
记得这样迫切的拥抱在两年前有过。那时候的韦延无依无靠,脆弱的少年常常啜泣著抱住他不让离开。
韦延终究是一个孩子。被自己那麽的责骂,心里难免会生气难过,自己何必跟他那麽较真?祁司以想著,反过身子,将他搂在了怀里。怀里的人颤了一下,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略微急促的呼吸喷在他的脖子上。温暖的气息。
又端了一杯开水,看著他把药吃了让他好好躺下。
“好好睡一觉,如果明天还是感觉不舒服,我就带你去医院。”祁司以一面说著,一面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好像比刚刚还要高一点,赶紧找出体温计,量了一下,三十九摄氏度。
“有没什麽哪里觉得不舒服?”祁司以看著体温计,皱了皱眉,看向韦延。韦延的秉性他还是知道的,很多事情不问他,他是不会主动告诉别人。
韦延盯著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