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电影院,韦延拉住他说,“我买票吧。”
“怎麽了?”
“我不想看恐怖片了。”
“……”祁司以看了他好半天才笑著说,“没关系,你想看什麽就跟我说,还是我买吧。”
看著手中的喜剧电影票,再看看韦延的脸,祁司以开始觉得这个世界不可思议。
进了放映室,两人找到位置坐下来。位置在倒数第二排。看著前面来来往往的人纷纷找著座位,身旁的人也是有说有笑,气氛还挺活跃,但是身侧的少年依然沈默不语。
以前来这里总是三个人,每次都是祁司予找话题跟韦延说。
“怎麽想到看喜剧片?”祁司以问。
“嗯。”韦延答非所问。祁司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韦延的手里还是拿著一桶爆米花,可乐已经被他一口气喝掉了,但看起来还是很渴的样子。祁司以将自己手中的可乐递给他,“没喝过的。”
韦延没有接过来,“我不要。”
“那我再去买一杯?”
“我自己去。”
韦延回来的时候电影已经开始十分锺,祁司以被电影逗得乐不开支,放映室里也是笑声连连。感觉韦延坐下去了,祁司以头也没回就小声问他,“怎麽那麽久?”边说著边将帮忙拿著的那桶爆米花又递给他。
韦延没有接过去。过了大概半分锺,以为他没听见自己的话,将手中的爆米花又往韦延那里送一点,这时手却被对方抓住,祁司以这才转过头去看他。韦延低著头,腰也弯下去了,一只手紧紧地握著他的手腕。
“你怎麽了?”祁司以的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而且呼吸变得粗重。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出了放映室才看清韦延的脸,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处也冒出密密的薄汗。来不及回去开车,拦了辆的士就把他往後座里塞,刚准备上副驾驶座,韦延拉著他的手不放。
祁司以也没时间多想,跟著上了後座,让韦延躺在自己的怀里。怀里的少年还是很安静,紧紧地抱著他的一手胳膊没有放手过。
路上一个劲儿地催司机开快点,司机从後视镜看看生病的韦延,连连说“好,没问题”。
还好是下午工作时间,所以路上的车辆不多,十来分锺就到了国立医院。
急匆匆地挂号,碰到正在找护士拿单的莫烟树,莫烟树见他还笑著说“怎麽今天就来接我?”祁司以慌慌忙忙没空理他的话,一把拉住他,“你别走!”
当莫烟树看到韦延还有点吃惊,但看他那副样子也没多问。两人扶著韦延就往楼上跑。
站在诊室里看著韦延,祁司以的心里乱糟糟的。焦虑和担忧像六月的爬山虎蔓延在他整块心墙上。
为韦延诊断的不是莫烟树,莫烟树在准备一个小手术,所以也没有留在这里陪他,只是安慰一句“别担心”就离开了。
听到新来不到一年的医生小杨说要照胃镜,祁司以吓了一跳。“没那麽严重吧?”
小杨笑著解释了一通,祁司以也不是不明白,只是听不进去。但是韦延的胃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胃溃疡,照胃镜那是必不可少。只是一提到照胃镜,韦延就非常排斥,祁司以看著他那倔强劲儿,几乎有了强迫他的冲动。
在打点滴的时候,祁司以看著他惨白的脸,眉毛也皱了起来,“好好地接受治疗不好吗?”
“嗯。”
听著这种敷衍的回答,祁司以有些生气,“什麽‘嗯’,怎麽现在问你话,你就只会‘嗯嗯嗯’的?”虽然在责备,但祁司以也不敢提高声调,毕竟医院里的熟人多,而且韦延看著现在这个样子他也不忍心。
韦延抬起眼睛看他,那眼神中带著一点委屈。祁司以的心头微微一颤,声音也放缓和下来,“你好好接受治疗吧,不要让我担心了。”
两人对视片刻後,韦延又低下头。祁司以还准备劝他,却听见他小声地说,“我这个样子,你还会走吗?”
祁司以眨眨眼睛愣了好久才如梦惊醒一般,表情却是难以置信,“什麽?”
韦延彻底没了声音。
看著因为低头而露出来的白皙脖颈,祁司以将手覆盖在上面,轻轻地抚摸著,动作轻柔地像对待婴儿一样。“别傻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你要是这个样子我只会更担心你。”说著他蹲了下来,直直地注视著韦延的脸。
“乖乖听话,我不想看到你生病的样子,看见你痛我会难受……”祁司以的话很煽情,说真的他自己都觉得难为情。
韦延明显有了反应,他咬住下唇,盯著祁司以的脸好像要把他的样子刻画下来一样。祁司以也没觉得难堪,就这样回视著他。
“乖乖接受治疗好不好?”祁司以再次提出来。
“嗯。”还是轻轻的一声,祁司以的脸却一下子亮了,笑容也格外明媚,“真听话!”说著还摸摸韦延的脑袋,但这些做完之後他才觉得不妥,怎麽都觉得这一系列动作像是对待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