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周末好好跟他说,早上刚起床就接到电话,一後辈让他加班,面包才刚塞进嘴里,祁司以顿时没好气,“不去。”
结果电话那头由後辈医生换成主任,主任语气和气,“司以啊,你过来一趟,今天这手术非得你来了,你知道……”道理一通一通的,祁司以只能答应下来。他不是欺软怕硬的人,只是长辈一定得尊重。
结果这一去就在医院里呆了两天一夜,周日的晚上一回到家,饭都没吃,直接躺床上睡了。
睡到半夜,祁司以突然惊醒。韦延没睡,黑亮的瞳孔平静地看著他。
“你这两天吃饭了没?”祁司以脱口而出。
“嗯,”韦延平静地点点头,“伯母这两天都在。”
祁司以吓了一跳,睡意去了一半,“我妈来了?”
“嗯。”
“她来干嘛,你怎麽不跟我打电话?”
“她不让打,说打扰你工作。”韦延说完,闭上眼睛装睡。
祁司以默然看他片刻,伸手去拂他的脸颊,韦延睁开了眼睛。
“还没去上学?”
“没。”
“为什麽?”
“我说过了。”
“课业无聊,那换个科系?”祁司以的立场退让了一步。
“我不想去学校。”
“这又是为什麽?”祁司以直视著他眼睛,韦延逃避他的视线似的平躺著,“我有事。”
“有什麽事比上学还重要?”
“我不想说。”
韦延不善说谎,或者可以说他从来不说谎,不想说的事情就直接拒绝告诉对方。祁司以习惯了,但这件事情总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
星期一,祁司以吃完早餐就让韦延收拾一下一起出门,韦延也没问什麽事,乖乖地跟他出去了。
祁司以将车开向学校方向,韦延才问,“你去哪里?”
“去你学校。”祁司以头也不回说。
“你不去上班吗?”
“请假了。”
到了学校,祁司以径直往校务处走,见到人的第一句就是办理辍学。
出了校门,祁司以的脸色不好看,拿著退学同意书去了教育局,注销了学籍,祁司以将那张盖了钢章的纸往韦延的手上一拍,“这回总行了吧?有事就赶紧去办事。”
祁司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麽大火气,韦延只是静静地看著他,好像什麽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祁司以和韦延的故事-2.5
九月中旬,祁司以听到李纯和孙晓琪分手的消息。
秋风习习,祁司以站在医院的庭院看著地上的落叶。薛昂祺带著范皓然去了E市,虽然离开了本省,但依然没有逃避薛翔的手掌,父子俩人还在僵持著。
祁司以全身心投入工作上,周末稍微有空就去看看爸妈。祁妈妈依然喜欢韦延喜欢得不得了,就差没怂恿著一家子人夸他。祁司予对他的态度没有以前热情,但表现很坦然。
九月末,祁司以出差两天回来,回到公寓四点。回来前没给韦延打电话,想给他一个惊喜,却不想打开门屋里空无一人。静悄悄的就听见客厅里回响著挂锺滴答滴答声,祁司以觉得莫名的气闷,将手中的小行李箱将墙边一丢就往沙发上一躺,不愿意再起来。
迷迷瞪瞪地睡过去,醒过来天已经黑了,屋里还是静悄悄。就近打开沙发上的小台灯,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点。打电话过去,关机。
等到祁司以到卧室拿衣服换洗时,他彻底惊呆了。
衣橱里的关於少年的衣物荡然无存,跑到浴室,少年的洗具等全部消失。
这是怎麽回事?离家出走了?祁司以想破脑袋也没想出头绪,因为他根本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明明那麽依赖,那麽依恋自己的少年,如今就这麽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谁能告诉他?!
半个小时里,祁司以不停地拨打著韦延的手机号码,然後电话里传来的只是一成不变的机械女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your……”
祁司以愤恨地将手中的电话筒砸了下去,心里却在微微地打著颤。
自己做错了什麽吗,为什麽他要离开自己,这一切到底是在惩罚谁?……
静坐了一个小时,墙上的挂锺提示著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零点一刻,然而祁司以的思绪却停留在了这天的静寂中。
“到底做错了什麽!!!”祁司以抄起桌上的遥控器,手扬在半空中却久久没有落下。
心脏像被拧紧,滴著无声的泪水。
人去楼空。
到了两点半的时候,祁司以突然想到一个男人的名字。
韦德。
打电话过去,韦德对於韦延失踪的事情毫不知情。
“他出走的事情我不会问你原因,但是如果找到他的话,那麽我是不会再把他交给你了!”韦德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