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她才明白过来。
从开始到现在,她都没有得到过她的丈夫。他的一切都未曾属於过她。
祁安步还小,根本不明白两个男人的吻,更不明白为什麽妈妈要急切地捂住她的眼睛。
在过生日的时候,祁安步还是蹦蹦跳跳的,一副开心无比的模样。祁司以和天蔚各怀心事,勉强地挤出笑容为她唱著生日歌。
“小步,来许个生日愿望。”天蔚温柔地对女儿说。
“愿望是什麽?”祁安步露出天真的表情,仰著的小脸粉嫩如同樱花花瓣,祁司以看著心里突然一阵抽搐。
“愿望就是你现在想实现……或者说是想做的事情。”天蔚耐心地解释。
祁安步用双手托住下颚作出一副深思状,突然高兴地大叫道,“我的愿望是吃蛋糕!”
祁司以微微笑出来,天蔚也是哭笑不得。
孩子永远是那麽单纯和容易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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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司以与韦延的故事─7
天伯泽本来要给他的外孙女办一个豪华的生日派对,但祁司以近年不喜应酬,天蔚顺从他的意愿,於是回绝了。
祁司以自结婚後几乎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上班到深更半夜是家常便饭,更甚时是四十八个小时的不眠不休在医院里值班。如果说他是在逃避什麽,他都无法去否认。
这天如果不是祁安步的生日,祁司以根本不会在七点之前回来。
或者,如果今天不是小步的生日,他就不会回来那麽早,那麽他也不会见到韦延了吧。
天蔚也没想到韦延会找到这里,对於他的出现,天蔚也是感到无比的惊愕。而韦延一脸的坦然让她不得不贤惠地招待这位并不欢迎的“客人”。
韦延的话说得很得体而且落落大方,时而沈默的冷静也让人觉得局促。身为女主人的天蔚在他的面前变得如坐针毡。她不希望他出现在这里,却也做不出赶他走的事情。
坐了一个多小时,直到祁司以回来。
他只是用一个多小时就带走了自己丈夫的心神。
她用了整整四年都没有得到的东西只因为他的两句话,彻底地离她而去。她一直以来的努力在那一瞬间灰飞烟灭,化为粉碎。
祁司以哄女儿睡後,回到卧室。天蔚已经睡了,整间卧室只留下床灯。祁司以坐在床缘边失神地看著床头柜上的闹锺。
十一点。
男人的微笑,男人的吻,男人的话语。
一切都像梦境盘桓在他的脑海中。
罂粟般的微笑,带著淡淡烟草味道的亲吻,和如同蛊惑却难以抗力的话语,这一切都让祁司以心颤,让他难以成眠。
静坐了近半个多小时,祁司以突然站起身来。
他想去。
想去见他。
“司以?”
祁司以回头去看,天蔚已经坐起身来,表情柔弱,“……你,还是……要去吗?”
天蔚的直白让祁司以无处可藏。他刚想点头,电话响了起来。
医院里有急诊。
“急诊,我去一下医院。”祁司以说完匆匆忙忙地走了。最终,他逃走了。
天蔚很想让他留下来。
“医院里又不是你一个医生,为什麽要让你去?!”
任性的话到喉间却说不出口。她的眼眶微微shi润。将他送到门口,男人垂著眼睛温柔地说了句,“进去吧,早点休息,完了我就回来。”
天蔚默然点头。
将车驶上沿海大道,祁司以打开窗户任凭十一月的夜风拂过自己的脸庞。冷得有些刺骨,却还是阻挡不住想要见他的欲望。
酒店在他的住宅和医院之间。去医院的途中会路过那里。
也许韦延是刻意住在那里。
高耸的酒店亮著醒目的招牌灯。车辆驶过去的时候,祁司以还是一脸的平静,心里的波澜却让他的呼吸都变得困难。
在下一个十字路口,红灯。
祁司以闭著眼睛深呼吸。
绿灯。
大力地打著方向盘。调头。
将车停到酒店的停车场里,祁司以望著这栋辉煌的大厦,微微失神。
看到男人的那一刻,韦延的表情像是预料中一般,笑容灿烂。
“你来了……”
祁司以轻轻点头。
“进来吧。”韦延让让身子。
祁司以怔了怔。
眼前的男人不是四年前的少年了,彻头彻尾地不是了。
“不了,我还要去医院,有急诊。”
韦延的笑容顿时收敛,微微蹙起修长的英眉。只是很快又恢复了淡漠,“那你去忙吧。”
“嗯。”祁司以说完抿住嘴巴就要离开。
刚转身,猝不及防地被抱住。
就像五年前在那所公寓的场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