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哥哥”右一声“哥哥”,天蔚的脸色越来越差。
“这是哥哥送给我的童话书……”
“哥哥说等我长大了就带我去好玩的地方玩儿……”
“爸爸,哥哥的腿什麽时候能好啊,他走路好像很辛苦……”
“……哥哥他……”
祁司以也没制止她,容她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聒噪不停也不回话。还在帮她穿外套,又听见她嗲嗲地问,“爸爸爸爸,您说哥哥会不会送我呀……”
“小步,别吵!”在一旁收拾衣服的天蔚突然打断女儿的话,很快又脸色煞白地看著祁司以。
祁司以蓦然看向她。平日天蔚从来不在他面前吼孩子,而且他也没听小步告状说妈妈骂了她之类。或许吼吼调皮的小孩属於正常行为,而此时他觉得天蔚有些敏感了。
“小孩子不懂事,你别放心上。”祁司以安慰道。
天蔚的脸色更加苍白,她咬住嘴唇看著他,眼神很快柔和下来。默默地点了一下头之後,然後继续收拾东西。
祁司以与韦延的故事─97
韦延在祁安步出院的第四天也出院了,问了前台的护士,说是病人要求出院。
在更衣室前,祁司以看著放在柜子里的手机发呆。在他的脑海里,韦延这几天对著祁安步所展现的笑容像刻成了画,而且还是无比清晰的连环画,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无法形拟的意义。
在回去的路上,祁司以的车停在红绿前,前面就是偌大的招牌,上面竖著马可波罗。做了一个红灯时间的思想斗争,祁司以还是将车拐进了酒店。
在大堂门口打了个电话,电话关机。祁司以的心里“咯!”一下,唯一的想法就是他是不是再次不告而别了。
在前台问了一下,韦延在回法国的那天就退了房,後来就没来过。祁司以的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手机也打不通,他不知道去哪里找人。
还没到家,手机响了起来。
“司以,你现在在哪里?”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失落,祁司以心想大概又出事了。他顿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含含糊糊地应了声,“快到家了。”
“你到SIN阿尔法来吧,我有点难受……”
听到薛昂祺这话,祁司以知道他又跟范皓然闹别扭了。都是三十岁的人了,还整天腻腻不够,闹闹不完的。祁司以以前总认为自己不够成熟,看到薛昂祺之後,他总算心理平衡了些。有薛昂祺在,谁还会说他最混啊,不可能。
在韦延离开的这四年里,也就薛昂祺对他最上心。那个时候薛昂祺还在跟他爸作斗争,每天神伤得厉害,可是在祁司以心里难过的时候,他还是陪著喝酒,陪著吃饭。刚开始那段时间里,祁司以每天都能接到他请吃饭的电话,就怕被他冷落了似的。
将车又调头,打电话回去说要陪薛昂祺。天蔚在那头踌躇了半晌才说,小步一晚上都吵著让你回来陪她……
祁司以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九点了。
“明天吧,我明天早点回去,这时候小步也该睡了,你哄她早点睡,盎祺那边真有事。”
“嗯。”天蔚应的小声。
“那个……我以後会早点回去的……”祁司以说完挂了电话。看著手机,他自己都想不透刚刚那句话是不是代表了更深一层的含义。
薛昂祺看似玩世不恭的模样,其实性格激烈,和认死理的范皓然两人之间的摩擦太大。性格不合,用在他们俩身上最合适不过。几次要分手,薛昂祺那次跟他僵持了两天,第三天就受不了晚上睡觉旁边没人,又哀哀凄凄地求他重归於好。他想试著换个人,可是又做不出来。生气归生气,但是薛昂祺认为原则不能丢,气晕头了也不能去搞外遇。况且换个男人离开范皓然,这样对不起的人太多了,薛昂祺即使混,但理智还在。
祁司以又听他说了好久,心里隐隐地有些不自然了。以前是认命,而现在某人回来了,又看到薛昂祺他们两个男人生活在一起,虽然闹事多多,但好歹是相爱,一丝无名的不甘油然心生。
两人喝到半夜一点才回去。薛昂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祁司以只好送人回去。酒後驾车这事,他很少做,可是这天大概是心情抑郁,载著薛昂祺他就上了路。
人不逢时。也是祁司以的心情不太好,开车的速度有些快,被拦下来了。大半夜一两点的还有交警,祁司以心里暗叹著这些人什麽时候这麽敬业了。
被查出来酒後驾车後,交警看了薛昂祺一眼,就一句,“看他也开不了车,你要麽等到酒醒,要麽再叫个人来驾车。”
祁司以懵了一会儿,才问,“等到酒醒得等多久?”
交警又看他一眼,“等你酒Jing含量低於20毫克。”突然他嗤笑一声,“你酒Jing含量都90了竟然还没醉,你还真能喝。”
祁司以微微讶异,都醉酒状态了,这交警还这麽好说话,却听那人又补充了一句,“本来还要拘留和罚款,那就算了,算我徇私,谢谢你救了我小妹。”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