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眼线浓黑,鼻梁看着似乎也高了不少,加上眼角一滴黑痣,完全是从谦谦君子变做了一个妖孽祸害。
“阿紫,你把我弄成这样,我怎么见人啊!”季生难堪道。
“这怎么能怪我,阿然你底子便是这样,我又不能削去你的鼻头,把你脸颊打肿呀。”阿紫窃笑,在空中左右晃了晃。“再不去他们可要走了!”
季生知道时间要紧,也不再多说,取了一把雨伞,遮住脸面下了楼。
张芸自从季休走了之后,听了一会儿便觉得无聊了。
没有能和她说得上话的,这两个老头都是闷头唱评弹,根本不敢看她,她独自一人在这,好像是被晾在一边的可怜虫一般。
把手里的瓜子扔在了一边,张芸起身打算去找季休了。
只听楼梯上传来沉重而缓慢的蹬蹬声,张芸以为季休回来了,十分高兴跑到了楼梯口。
“师……”
眉目如画,顾盼生艳。
张芸第一次才知道,家中书上常说的仙人模样是什么意思。
“云水难描仙姿,真灵雅性难说Jing气。”
此人光风霁月,不染尘俗。眼角浓艳难忘,又添三分媚态。
直到季生控制轮椅再跨一步上了楼梯,张芸才恍然退了一步,低低吸了一口气小声问。
“你是谁?”
季生强自镇定,看了一眼在唱评弹的栋叔。
“我是吴平,来找叔叔有些事。”
听见动静,栋叔抬眼一看,登时也愣住了。
这男子坐的轮椅,明明就是季生的啊。怎么这人长得……
栋叔发了呆,弹琴的手也停了。季生先一步开着轮椅过来,握住了他一只手。
“叔叔,你刚才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唤平儿来替你了么?”
明明之前是季生不舒服,给自己取了个假身份吴平啊?
栋叔费解的盯着眼前这张也是美的很的相貌,看了半天,才察觉了一丝端倪。
……这人好像是有点像季生。
看来季生和这些人认识,所以乔装打扮了才来。当然,既然费了这么多事主动来了,肯定也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栋叔这样想通了,就顺着季生的话站了起来,
“哦,你来的正好,我都快支撑不下去了。”然后又对张芸不好意思鞠了一躬。“对不起了姑娘,我今天本来是生病的,可是钱参谋一定要我来,我就先过来撑个场子了,现在我大侄子来了,他唱的比我还好,就让他替我行不?”
张芸自从季生来了,眼睛根本没从他脸上移开过,现在栋叔这样说,当然点头答应了。
见栋叔离开,季生和旁边搭伙的人打了一声招呼,抱了三弦在胸前,对张芸哂然一笑。
“小姐,您想听什么?”
张芸见了他的模样,再看他旁边坐的那个干瘪老头,就觉得十分不搭调,挥了挥手说。
“让你边上那个也走吧,你独唱几个听听。”
这下正和季生本意,他让旁边那位老师傅随栋叔走了,拨了一下琴弦,对张芸说。
“既然只剩我一人,我就奏一曲小姐没听过的。”
张芸这下也不着急走了,托腮坐回了原位,看着季生一举一动。
季生轻轻一拨,没有开腔。是有些细密的小调。
张芸也不在意,她看着那张脸就够了。
这样轻而软的调子,用三弦这样粗犷豪放的乐器散发出来,却别有韵味。张芸原本盯在那张脸上的目光,也渐渐涣散,似乎回到了青丘山她常住的那座美丽小院内。
心智仿佛回了孩童时代,那颗寂寞的童心。此刻真的等到了原本一心修炼,后来心魔入体身亡,没见过几面娘亲,在微笑着招她去做游戏。
“娘亲,你等等我啊。”
张芸痴痴笑着,呢喃了一句。
季生原本是想通过这阿紫教给他的乐曲,赢得这女子的欣赏,继而攀上些交情,方便他打探青丘山的情况。
可眼前这使人迷乱的结果,实在是完全没想到啊!
看来他原本以为自己魂魄是被水母勾去的想法是错的,这阿然留下的曲子,才是魂魄离体的莫大关系。
季生冷静的想了一会,弹琴的手指不停,用手肘压着轮椅让自己靠近那女子桌前。
果然季生走进了之后,女子还是托腮望天,双目没有焦距。也不知三魂七魄,走了几魂?
季生深吸一口气,轻轻问道。
“你是谁?”
“我是芸儿啊,娘亲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真的有用?季生按捺心中激动,又问。
“芸儿可知该如何放出水母?”
张芸这是沉默了一下,季生心里一紧,几乎以为对方醒过来了,想往后退去。
还好对方又张口了。
“父亲不是说了,阵法也就罢了,那锁妖壶一定要用秘境内的钥匙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