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不住,先睡过去了。
小白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脸。
讨厌啊,人这样的玩意,最讨厌了。
明明只有那么短的寿命,却拼命折腾,偏去追寻那些绮丽好看的情情爱爱,害人……害妖不浅。
一双眼哭得肿了痛了,他也困了,倒在桌上睡了过去。
店里的烛火一瞬熄灭,萤辰掀了帘子,摸黑走到小白与许仙身边,将许仙往地上一掀,然后摇了摇小白,见他不醒,便叹着气,把小白抱起来,放到自己屋中的床上,端了水,给他擦脸,让他睡得好些。
小白这一觉睡到了天亮,起来看见自己睡在萤辰屋中,而萤辰似乎是若有所思地坐在窗边,正在喝早茶。
“早。”见他醒了,萤辰转过脸。
“哎呀,我怎么睡到这里了?”小白翻身下床,打了个呵欠,屋里已经有预备好的青盐与水,他随意洗漱了下,坐下来跟萤辰一起喝茶。
“你昨晚上醉了,说了好些胡话。”萤辰责备他。
小白笑道:“我也不怕,人人都为了自己私心活着,也未必听得进几句别人的闲事。”
知道他不听劝,萤辰也不再说,这些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洒狗血了洒狗血~
【二十四】
许仙在地上睡了一晚,心里还觉得奇怪,隐约还记得昨天喝醉了是趴在桌上睡的,怎么起来一看,自己睡在地上不说,全身酸疼,衣服上还有个几个脚印。
刚从地上爬起来,就见小白神清气爽地掀了帘子出来,两个人四目相对,彼此都有那么一丁点儿尴尬,许仙想说话可是不知道有什么好说,倒是小白先叹了气,回过头叫:“萤辰,借你院子一用。”
那屋里半点声响都没有,萤辰好似睡了。
小白努力努嘴,示意许仙过去:“你去院子里打水把脸洗洗,洗完了我们就回去吧。”回去再洗个澡,睡个回笼觉。
许仙进了院子里,从井里打了水出来把脸擦了一遍,出来的时候见小白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他犹豫道:“难道不用跟老板打声招呼么?叨扰了一晚上。”
小白想,你倒是有礼。他笑了笑道:“不必了,萤辰他昨晚上一夜没睡。”萤辰身体虚弱,平时一夜也只好睡三两个时辰,也不管现今睡得着还是睡不着,让他闭目养养神倒也好;再者他既然一句话都不开口说,那就是不想说话,再去吵他反而不好。
雇了辆马车回怡红别苑,一上了船便看见良辰端着茶出来:“哎呀,小白,许大夫,总算回来了。”
语气无限暧昧,许仙涨红了脸,小白不置可否,只问:“小青呢?”
“在房里呢。”
“睡了?”
“没有,在跟负责茅厕卫生的那人讨论还钱的事。”
小白抬脚便往自己房里走:“良辰,叫人帮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洗澡休息了。”
良辰答应了一声,然后笑盈盈地看着许仙:“许大夫,你又如何呢?”
许仙不知为何,羞愤地想去钻地洞:“我……我也要热水……”一身的酒气,不沐浴净身浑身都不舒服。
良辰“哦”了一声,笑着走了,吩咐人去准备两人的浴桶跟热水。
小白在水里泡得皮肤发红起皱才出来,躺上床才一刻钟的功夫便又翻身起来,大约是昨晚上喝了酒睡得太沉太稳,现在半点睡意也无,他翻了个身坐起来,把长长的发一挽,打算去看小青现在是不是吃饱了又在睡,要是睡着了就把他弄醒,不然他睡不着别人睡着了会很不爽的。
可是刚到小青那屋的窗前,里面就听见说话声,小白站到门口,看到小青在推法海:“这块银子不止十两吧?”
“那你拿铰子把这一小块铰下来就好了嘛。”法海凑过去看,比划了赤豆一般的大小。
小白:噗,不如别铰了,真贱。
“你别动,我来铰,小白说你不是好人,会占我便宜的……哎呀——”小青光顾着说话,没留心手上,结果银子没铰下来,倒把自己的手指铰了一大条口子,顿时涌出一串血珠来。
小青吃痛,瘪着嘴立刻哭了出来,法海忙握着他受伤的手细看,刚要把他的流血的手指含进嘴里……
只听到一声暴喝:“给我离他远些——”
法海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小白展袖一道凌厉的掌风给击飞,撞倒了小青的床柱,床帐全塌了下来,法海倒在地上,被灰尘呛得连连咳嗽。
小青被唬了一跳,忙得连哭都忘了,忙奔过去看法海如何,而法海挥了挥面前的灰,笑道:“没事。”
小青这才望向小白,语气很迟疑:“小白,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大的火气?究竟怎么了?他全然不知这是为了什么?
小白只觉得气息不顺,觉得头一阵一阵的发晕,他铁青着脸看着小青把法海扶了起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喉咙里仿佛有个塞子,堵住了所有声音。
昨晚上说的故事从心底里爬上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