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推着他前行,恐惧感慢慢占据了他的心头,不会真的要被活埋了吧?
踉跄着走了好几步,他都感觉自己要离开营地了,就这样悄无声息失踪在荒漠里,几百年后,风沙吹去,自己的骸骨露出表面,能否作为一具考古尸体被优待一下呢。他跪倒在风沙中,鼻子里嘴巴里全是沙子,他死定了吧……
死定了吧……咦?
整个人突然看不见了,天黑了?叶本初顿时陷入黑暗,他感觉有只手揪住他的胳膊,力气奇大无比地拖他前行。直到他栽倒在一个毛茸茸的物体上,是骆驼?!
不给他扯下遮罩的机会,有人匍匐在他身上,隔着罩子大喊:“趴下!别动!”叶本初本能地蜷缩起来,在别人的胸膛下生存。风沙幕天席地而来,呼啸声犹如轧路机般隆隆。护在自己身上的人不知如何了,可能被风沙盖了满头满脸,可能咽下无数干涩难化的细沙,可能眼睛已被吹瞎了……
叶本初想动弹一下,却被压得更紧实了。他用手摸索,发现对方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袖,原来外套盖在自己的头上了。这认知瞬间让他揪心,于是他咬咬牙,猛地把衣服一掀,狂暴的风沙立即灌了他满嘴满眼,可他顾不上了,揪着被风吹得快飞走的外套,赶紧包住自己和对方。
程立霆一把将他扑在身下,嘴唇上全是细碎的黄沙,待他蹭在叶本初的肩头,才低喝:“你搞什么!”叶本初和他面贴面,眼睛有些涩:“你……你干嘛?”程立霆此刻很恼怒,两道剑眉扭曲,眼睛红红的,呵斥:“沙尘暴来了就你这个傻逼去拿背包!不要命了?!”叶本初蠕动一下嘴唇:“你……你怎么骂长辈呢……”
程立霆冷哼一声:“叫你几声叔叔,还会扎台型(出风头)了?”叶本初自知理亏,头一次有了种心虚的感觉:“侬才扎台型呢……”一句上海话,有点像撒娇,程立霆瞧他流露出可怜巴巴的模样,喉咙里烧了起来。
显然这不是发情的好时机,他强压下蠢蠢欲动的情欲火苗,状似凶恶地还想再警告一番:“我告诉你——”可他盯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却再难拿出气势苛责,嗅到对方战战兢兢的鼻息,程立霆磨着牙一口下去——狠狠地把嘴唇摁在了对方嘴上——含混着沙尘味,将舌头搅进对方嘴里,无理取闹地掠夺,四处游走舔舐,将人压得死死的,说不出半个不字,教他无法反抗,直到他臣服于自己的深吻,不由自主跟着一起纠缠起来。
叶本初吃到了许多碎沙,甚至不慎将其吞咽——当然死不了人——满嘴涩兮兮的尘土味儿,他被程立霆吓到了,突然吻上来,穷凶极恶地索取他,他觉得荒唐,怎么能,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可他看在对方冒死救他的份儿上,就任他胡闹一回。就那胡搅蛮缠的舌头,非要勾住他的舌头缠呀舔呀,口水溢出了嘴角,两个人居然停不下来,开始互咬嘴唇。叶本初意识到自己嘴唇起皮,触感肯定很差,心下不由羞愧。程立霆把他摁在骆驼腹侧,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挡去大部分风沙,一件冲锋衣兜着,你当是避难,哪知是偷情。
直到快要断了气,程立霆松开他的下唇,唾ye拉丝,喘息相叠,他说:“以后跟紧我。”叶本初颤着睫毛微微抬眼,遂又赶忙低下,他懊悔地抿住嘴唇,牙印在下唇上勒出血痕。
为什么,叶本初懊悔地想,为什么要吻我,如果你不吻我,我就不会发现这个残忍的事实。
我爱上了你。
第三十五章
沙尘暴停了,两个Yinjing勃起的男人若无其事地钻出被冲锋衣兜着的小天地。满身的黄沙如筛糠般抖落,除了几匹岿然不动的骆驼,四周全变了模样。导演不知从哪个沙堆里拼死拼活爬出来,大喊:“快拍快拍!”
沙尘暴侵袭,劫后余生,简直是天赐的看点。几个苦逼的摄像师在经历生死劫难后,被迫第一时间进入工作状态,感动中国十大人物有他们的一席。程立霆站起来抖落了细碎的沙粒,重新把外套穿上,他把叶本初压在身下极尽蹂躏之本事,做出了一系列可在国外判死刑的性sao扰动作。
没人看见?
那叶本初正脸对着瞧见的裤裆为什么隆起一大块?当然他悄悄地猫起身子,企图掩饰自己被人性sao扰后激动万分的状态。程立霆见他手掌遮在裆部,别有意味地笑了:“射了?”
喂喂,谁射了,少看不起人,叶本初涨红脸羞怒道:“滚!”他越是这样口是心非,程立霆就越觉得有趣,一把年纪还懂得害臊,啧,带劲儿。他调侃完叶本初,转身投入到灾后重建工作,立马肃然起来。索性帐篷是按照他要求的规格搭建的,十分争气地挺住了,除了不少黄沙吹进了帐篷里,需要好好清理。
叶本初默默坐在沙坑里,等反应褪下,几分钟前,他开了灵窍,领略了前34年从未尝过的情爱滋味,情可以是情欲,爱可以是做爱,但二字合并,却是一种超脱rou体的不可言说的情愫。纵观中国上下五千年,描绘它的诗人不胜枚举,歌颂它的作家浩浩汤汤,无人真的将它有血有rou地呈现到世人面前,直到你自己——无关乎年龄性别阶级——遇上了……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