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眼:“对我还有影响?”
店主嘴里“啧”了一声:“怎么没有。你想想啊,吃药的是你,这什么什么多酚什么什么酶进的是你的肠道,然后和你自己的激素结合,然后变成什么什么酯什么什么醇挥发出来,别人闻到的其实很少。”
查诚皱起眉:“所以最应该担心的是我自己?”
“没错。”店主说,“我帮你看看有什么副作用啊……哇,还不少。这份是药厂那边发我的,让我不要外传。你听听就好,记得经常去医院里体检。”
查诚忽然感到害怕:“你说清楚啊,我需要检查什么?”
店主开始念叨纸上的文字:“失眠多梦,Jing力下降,气色变差……”
“那没事,我日常有锻炼身体。”查诚摆了摆手。
“长时间服用会出现瞬时肌无力、晕眩,一定刺激下会出现短暂失忆现象。乖乖,你这个有点厉害,还是少吃一点吧,方便再去做个脑CT。”
店主把纸头往桌上一丢,让查诚自己去看。
不敢置信,查诚抓过来认真读了一遍。店主没多读,也没少读,白纸黑字写着。查诚记得自己过去搞阮真和小牧的时候,的确偶尔会四肢无力,甚至还出现过断片现象……不过那也是饮酒之后,他认为是正常的。
“那这个对被使用者有没有什么影响?或者说,能不能把过去产生的那些影响降到最低?”查诚又问。
店主理解了他说的话,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摆脱……身体关系发生了你还想可逆?你是渣还是傻?知不知道人的情伤是最难治的?你搞了谁啊?”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查诚想辩解,他想说自己不想让阮真产生喜欢他的错觉,他想把那种感觉洗刷掉。
然而仔细一想,又何尝不是店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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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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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爱,于是不想说谎了,毕竟只有一点点喜欢,说多了就是在欺骗自己。
说不上恨,于是不想和人纠缠,这些过去都应该放起来,不应该拿出去做谈资。
回家之后,他做了饭,一个人默默吃了。屋子里还有曾经公司里遗留下的福利奖品,查诚不知觉地开始收拾起屋子,顺手拆开来,发现是一份品牌三件套。
回头看看自己屋里,床单被套枕套也有一个月没洗了,查诚考虑了一下,决定把两套都洗了,换一换。
他的床比一般的单人床要大一些,但又小于正常尺寸的双人床,一个人睡正好,两个人睡嫌窄,做某些事也没法舒展开,以前有人执意要来查诚住处睡,查诚嘴上不说,把人带来后,一部分都只能坚持到做完,还有很多人连做都坚持不到,两个人躺下,必须卧在对方怀里才能不掉下去。
因为从来没有做完之后能睡在怀里的人,所以查诚也一直没换床。
这是他睡觉的地方,他不想做其他用途。要是有这么一个人,能够和他一起睡这张床,那么他会考虑换掉。
不过大概到那个时候,估计他也换掉这个公寓了。
说到底,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仔细想想还是应该有的。只是太遥远,也来不及挽回了。他与人决断的时候也喜欢一干二净,因为他从没想过要回头。
最近几天,不到十一点他就会犯困,浑身没力气,就算开小片片看也毫无兴致。
是时候做个全面一点的检查了,查诚上次做的体检也只是象征性的检查了一下,没有非常仔细。
或许他得看看中医……?
查诚脑海里浮现出了坐在男科老中医面前的场景。应该不会这么不靠谱吧,他摇摇头,看了眼日期,计划了一下,打算周六早上去做检查。
他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备忘录,那天没有人约他。做完体检去熟人的酒吧里喝点东西,和他聊聊天,放松一下好了。
他的生活终于变得乏善可陈,此时他又有点儿想念半年多前,每天都有人在微信中呼喊他,出门随便就能拉一群人出来,互相搂抱着轧马路,即便和他们都是第一次见面,甚至三句话都说不到点上,全是“是吧”,“对啊”,“真是高见”,诸如此类的话语。
那个时候的他并不喜欢思考问题,遇到了什么解决就好。现在空了,反而什么都开始思考了。
就算是在排队等待号诊的时候,他也莫名其妙地开始游离,一直等到前面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往前望了望,估摸着还有几分钟自己就能进去了。
“你是查诚?”
后面忽然有人问,同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查诚回过头去,看到了两个中年,面无表情地站着。
“有什么事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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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到了年底。
十二月,万物凋零,蒲庵四周小片的山岳上绿林枯萎,郁郁葱葱变得意兴阑珊,就连山顶上每日撞钟的小和尚也没了兴致,早九点的钟声变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