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堂堂大越的皓越皇给晾在了外头。只见外头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飘落在地上。他不仅想:幸好有屋檐,不然我明日就上不了早朝了……
这时,里头的沈白说了一句:“陛下,屋外雪大,进来吧。”
安叶这才如获大赦一般回到了屋内,还笑呵呵的说了一句:“怎么样?聊的可还投机?”
沈白小抿一口茶,道:“四殿下才智过人,臣佩服。”
安锐:“不,沈先生才是才华横溢,饱读经书,则睿不敢与先生攀比。”
“呵,瞧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这么谦虚作甚。”安叶摸了摸安锐的头,笑道,“那这事就这么定下了,明日我再派人来接您。”
“嗯。在城里随便找一辆就行,臣自会在山下等待。”沈白挥挥手,也算是送客了。
隔天巳时,马车如约而至,沈白正好到达山脚。
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站在马车边,看见沈白时愣了愣——好美的人啊。
“沈先生,请上车吧。”
这青年长得很是俊秀,剑眉星目,眉宇间透出一股子英气,嘴角带着微笑,行为举止也十分有礼。
沈白看似不经意的说道:“劳烦将军了。”
青年一下怔住了,问:“沈先生怎么……”
“怎么会知道你是将军,对吧。”沈白知道他心中疑惑,也不想吊着人胃口,道,“将军的双手满是茧,右手的磨损尤为严重,拇指与食指之间的凹槽处尤为严重,可见是使剑的。另外,将军右手食指与中指相对的一侧有许多细小划痕,左手拇指与食指骨节处都有一定的磨损,估计是练射艺时留下的吧。”
易青不解:“这样,顶多能判断我是个会武之人,又如何能确定我的身份呢?”
沈白:“这个不难。以臣对陛下的了解,他断然不会让一个自己信不过的人到这荒山野岭来谋害臣,也不会让一个爱嚼舌根、管不住自己嘴的人提前知道臣的身份,那便不可能是下人。如此,朝中符合条件的,也只有易将军你了。您说是吧,陛下。”
沈白这冷不防的最后一句,让车内之人一下呛住了,咳出了声来。是了,他怎的就没注意沈白一直在用“臣”自称呢?同是臣子又何必称臣?
“沈先生观察细致入微,易青佩服。”
沈白也不在意,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道了句不必拘礼便让易青扶他上了车。他才坐下就对身旁的人说道:“陛下今日没上朝么?”
安叶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顺手倒了杯茶给沈白,道:“先生放心吧,我岂会如此儿戏呢?”
沈白抿了口茶,嗓音一下低下来,道:“您是决定了?”
见安叶肃然点头,又道:“确实是个好苗子。臣昨日问他何为好皇帝,您可知他答了什么?”
安叶摇了摇头,示意沈白说下去。
“他说,‘重民心,重社稷,重平安,勤于政事,呕心沥血’。臣未曾想,四殿下竟这么小便懂得了这些。”
安叶叹了口气,道:“锐儿他,其实也是苦的很啊,先生可……”
“在这宫中,又有谁是不苦的?”未等安叶说完,沈白便打断他道,“四殿下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但是,这并不能让他消沉下去,他会克服的。”
安叶垂着头,沉默不语;沈白靠在一边,掏出一卷竹简,静静……
两人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安叶突然开口道:“对了先生,您先前在太子府中的房间是不能住了,您现下可有想住之处?”
沈白闻言,碧色的眸子缓缓转向安叶。安叶一见,脑后冒出了冷汗,道:“要,要不您就住……”
“我是不会住宫里的。”沈白不用想都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一口回绝,随后又叹了口气,道:“罢了,既然陛下未能寻得,那便由臣自己来吧。”
安叶正一头雾水,不知沈白有什么法子,下一秒,却让他的眼角猛跳了几下。
只见沈白微微挑开车帘,对外头赶车的易青道:“易将军,将陛下送回宫后就直接打道回府吧,素昀就住你府上了。”
很明显,车外那人的动作僵了僵,才犹豫道:“这……”
安叶见状,赶紧道:“爱卿不必拘束,就让先生住你府上吧。”
皇上金口一开,易青哪敢不应,这不,将皇帝送回了宫,他就拉着沈白回府安顿去了。说句大实话,他心里其实还挺乐呵的,也不知为什么。
将军府也是宽敞的很,不愁为沈白再多准备一个院子,很快,他便安顿下来,打算长居将军府了。
最近边陲安定,无甚战时,也不用易青这个大将军到处忙活,他也闲得慌,索性就坐下来,与沈白聊聊天。
“沈先生,您……”易青才开口,沈白就道:“不必这么叫我。你我同为天子效力,私下直接唤我‘沈白’或是‘素昀’即可。”
易青微微一愣,才笑道:“好。那素昀也唤我‘咏平’吧。”
他笑起来煞是好看,两只杏眼微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