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还倚仗着他家的那点权势便自视甚高为非作歹。杜夜然对这人甚是不喜,此刻见他腆着那张油腻腻的脸往苏繁笙旁边蹭,火气上头。
柳子颜立马就感受到了杜夜然的变化,寻着他的视线望去,便见桥上苏繁笙款款站着,面色却有些不豫,再往旁边一看,一男子与她亲密地站在一处。
似是想到点什么,柳子颜有些怔然,片刻后收回目光。
突然,桥上传来惊呼声,身旁杜夜然周身气息瞬时下降到冰点,脸色极其Yin沉,柳子颜连忙朝桥上看去,便见苏四小姐被那位男子搂在怀里,下一瞬却是拼命将那男子推开,以至于用力过猛倒将自己推向反方向。
然后,柳子颜便惊呼出声!
那桥栏杆不高,苏四小姐竟是直接向后仰倒从桥上翻了下来!
柳子颜吓得面色煞白呆立当场,杜夜然立时朝前一步准备飞身上前救下苏繁笙,还未运气便见余光中一道黑影如破空的雄鹰一般迅疾地略了过去,揽过尚在半空的苏繁笙,旋身而下,稳稳落到岸边。
杜夜然忙奔上前去查看,柳子颜惊魂落定倒是傻了片刻,随即也跟了上去。
苏繁笙躺在凌木怀里,惨白着一张脸,双眼紧闭。杜夜然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松了口气。
“无妨,应当是惊着了。”
苏繁笙虽平日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可到底是侯府里宠着的小姐,这突然从桥上坠下,还是一时吓得晕了过去。
见凌木小心翼翼将苏繁笙揽在怀里,一双眉头紧紧蹙着,杜夜然心下叹了口气。再直起身时,脸上已是附了层冰霜。
凌炎虽贪吃,办事却伶俐,一见自家王爷要发威了,立马飞身到桥上,将还愣着的戴天成一把提起,再蹭蹭飞到岸边,将他推到杜夜然面前。
小桃子此时也一路哭天抢地地从桥上奔了下来,一见自家小姐紧闭着眼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登时哭得更为厉害,天地都要为之动容了。
杜夜然皱了皱眉,低吼道,“还活着呢,哭什么!”转而又对凌木道,“你先带她回府,找蒋太医来看看。”
小桃子一听,立马住了嘴,只是仍抽搭着,追着凌木往六王府跑。
总算清净了下来,杜夜然这才转过身去瞅那边半晌不敢出声的戴天成。
戴天成见杜夜然寒着一张脸转向自己,吓得扑通一声跪到地上,颤着声道:“璟,璟王爷!在下不知王爷在此,未能及时向王爷见礼,还请王爷恕罪!”
杜夜然虽为皇子,却是封了王位赐了王号的,因而在外皆称一声璟王爷。只是,若仅仅如此,这戴天成原也不必这般惶恐,只因这朝野上上下下皆知,六皇子杜夜然最是不近人情手腕铁血,宁可惹了太子,也决计不敢得罪六皇子。
戴天成这哆哆嗦嗦的怂包样落在杜夜然眼里更是嫌恶,面上却是不显,慢悠悠开口道:“戴公子,晚上出来游玩呢?”
戴天成忙应:“是啊王爷。”
“约着苏小姐一起啊。”
“不不不,我是,是路上偶遇的苏小姐!”戴天成急忙撇清。
“哦,偶遇啊。那戴公子可否向本王解释一下,苏小姐跟你有什么仇,你要将苏小姐推下桥意图谋害她?”
他一顶大帽子先扣在戴天成身上,继续恐吓道,“戴公子啊,你今日若是不解释清楚,只怕陛下和镇安侯都不能答应呢。”
戴天成听他连皇上都搬出来了,顿时更是惊慌,匍匐着爬到杜夜然脚边喊道:“没有啊王爷!这是个意外,是苏小姐自己推我推得太用力才往后倒下去的!我冤枉啊!”
“是嘛,这么说来,确实不是你的错啦。”
“是啊是啊!王爷英明!”戴天成喜上眉梢,正欲爬起,便听杜夜然声如二月寒冰般问道,“那苏小姐是为何无缘无故要推你的呢?”
戴天成心下一咯噔,咽了口口水,抬头去看杜夜然脸色,便见他Yin沉着脸看死人般盯着自己,霎时什么辩解的词都说不出了。
他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他故意这样问的!
杜夜然微微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戴天成那张因惊惶而微微抽动的脸,勾起嘴角道,
“戴公子,苏小姐什么身份你清楚,不是你能玩得起的人。若是不想给你父亲添麻烦,那就从今日起自行滚得远远的,要让本王再看见你纠缠苏四小姐,可就不是今日这般好说话了。听明白了吗。”
戴天成脸色煞白,声音都发不出了,点头如捣蒜。
“凌炎,送戴公子去河里洗个澡。”杜夜然直起身子,漠然道。
凌炎早等了半天了,此刻得了指令,抓起戴天成就往河里扔去,噗通一声溅起高高的水花,戴天成边扑腾边喊救命,岸上立马围了一群看热闹的。折腾了好半晌,见那戴天成快沉下去了,凌炎才又将他捞起。往河边一丢,跟着自家王爷大摇大摆地走了。
苏繁笙醒过来的时候,凌木正抱着她在半空中飞着,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做梦了,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