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柳子颜送了药出来,在倚风轩外被凌木拦下。
凌木将那日柳子颜给他的玉玦递还给他,道:“柳公子,这玉佩……”
柳子颜盯着那玉玦看了好久,末了摇摇头,微笑道:“还是还给你家王爷吧。我……拿着它也没什么意义了。”
凌木急道:“怎会没有意义,柳公子,那件事是误会,你该知道王爷对你的心思,他……”
“凌木,”柳子颜打断他,“与误会无关。”
凌木还待说些什么,柳子颜却不想再讨论下去,别了凌木,径直离开。
凌炎旋身而下,蹭到凌木旁边道:“我看这情况有点不妙……”
凌木没理他,收了玉玦默默走开。
“喂……”被忽视了。
凌云回来了。柳子颜从凌风他们口中听说过他。
凌云进屋时,柳子颜正在给杜夜然喂药——虽然他伤已经好了大半。
凌云没见过柳子颜,数月来都在外面办事,是以并没有听说过柳子颜其人。
此时猛然见到个面容清丽的男子,还与杜夜然如此亲近,愣了片刻,才行礼禀报:“王爷,凌云回来复命。”
“回来了,看来是查出来了。”他声音里有种隐秘的愉悦,柳子颜听得出。
“是,属下历时数月,幸不辱命。”
“查到了多少?说来听听。”
“呃……”
凌云朝床边的柳子颜看了一眼,神色不明。
柳子颜不傻,知道他们要谈事情,道:“我去送药碗。”
端了药碗起身正要走,却猛地被杜夜然拉住,柳子颜转头看去,便见杜夜然对凌云道:“无妨,这里没有外人。”
凌云讶然。
柳子颜压下那一瞬间跃然而起的心跳,挣了挣胳臂,没挣开,只得坐下。
可他捏的太紧,柳子颜有些受不住,微微皱眉,小声道:“疼。”
杜夜然忙松了松,却仍是不放。
凌云看他二人之间的互动,心下惊疑不定,可得了杜夜然的指示,也不敢有异议,禀报道:
“属下查出,云城运河修筑工程中,户部从中克扣了大批银两,而户部尚书却不是最终受益人,幕后主使,是四王爷。”
“你是说杜夜桢?”
“正是,这是属下从殷州知州府中拿到的账目本,上面详细记录了此次工程中的银钱流向。”
凌云从怀中掏出本厚厚的册子,上前递给杜夜然,眼角的余光悄悄打量一旁的柳子颜。
杜夜然将账本粗略看了一遍,点点头道:
“做得不错,太子那边也掌握了他不少以权谋私的证据。不过,这些只怕还不能将他一次打倒。”
“说起来,属下此次任务途中,偶然得知了另一件事。”
“哦?”
“属下发现,四王爷手下的易申曾与千刹门的人有接触。”
“千刹门……原来是他!他找了千刹门的人。”
“王爷是说?”
“呵,太子遇刺后我便猜到会有后续动作,果不其然那日在锦州驻点,一批死士夜里来袭。可我没想到,居然会是他!”
确实没想到,他的四哥,居然会下这等狠手!
“可我们没有切实证据。”
“会有的,那日活捉了一个死士回来,凌风已经去审了。”
杜夜然话中带着一股狠厉,肃杀之气显露,柳子颜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杜夜然一侧头便撞进了柳子颜略带担忧的眼神里,只一瞬,整个人便柔和下来,目光软成一池水。
他不希望柳子颜看到他Yin狠的一面,更不希望柳子颜会怕他远离他。
凌云看着这两人之间怪异的气氛,不由皱了皱眉。
出了房间,凌云遇到了迎上来的凌木和凌炎。几人许久未见,重聚皆甚是欣喜。
寒暄了几句,凌云瞟了一眼那边的房间,犹疑着问道:“你们知道……王爷身边服侍的那位吗?我看王爷待他……似乎很是不同。”
凌炎瞪圆了眼睛,夸张道:“那哪是‘很是不同’,那可是前所未有啊。”
凌云心里打了个突,问:“前所未有?难道比待太子还要好?”
“那可不嘛!”凌炎继续八卦,“简直要宠上天啦。”
“宠?”凌云挑眉,想起柳子颜那张脸,语气里带着点不屑,“所以是娈童?长得确实勾人。”
不过他还是微微纳闷的,杜夜然这方面的需求向来不大,如今二十有四的年纪,却连妾也不曾纳过,更没见他对男人产生过兴趣。
脑中思绪千转,却听凌木厉声道:“不要胡说。柳公子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凌炎小心翼翼地转头看了看内室的方向,悄声道:“小心王爷听见劈了你。不过,柳公子确实是好人。”
“那他到底是什么人?”凌云不解。
“反正,王爷喜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