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等发现时自己的照片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
“我很抱歉。”
“你不用抱歉。”张享心平气和地说,“最开始,我很恨你。但后来,我发现每个人的命都是注定的,要吃的苦也是注定的。是我自己选择了最艰难的路,你只不过是逼我在我还没做好准备时,就走上这条不归路。”
“甚至,我该感谢你,是你让我早早地看清了这个世界。谁也靠不住,只能靠自己。多谢你的钱,我可以摆脱高利债。多谢你的指导,我能顺利拍完这部戏。”
张享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我不想再恨你了,有很多事远比背负着过去要重要。晏元,我不恨你了。”
“只是,能不能求你,不要再来惺惺作态。我不知道你接近我,还有什么目的。”他露出个悲哀的笑容,苦笑道,“我现在是个小人物,你是个大明星。我们应该毫无交集,我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被你利用,更没有地方妨碍到你。我保证,绝对不会把你之前的所作所为说给第二个人听,你不用担忧有污点。所以,以后,能不能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不行!”晏怀章安静地听到这里,终于按捺不住,转过身撑着桌子站起来,压低了喉咙咬牙切齿道:“你别想!”
张享木然地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晏怀章几乎攥碎了桌边,想把他抓起来狠狠地吻上那张菱角形的嘴,撬开它,尽情地舔舐里面每一寸空间,让自己的气味充满它。
然而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现在不是时候,他不能仅仅因为一时之快毁掉之前的努力。
他的胸口大幅起伏着,然而很快,他控制住了情绪。
仿佛刚才那个爆发的人不是他。
从容地坐回去,晏怀章的双手交叉起,放在桌子上。
“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想帮你一把,一则是赎罪,二则不想延误剧组工作,仅此而已。”
张享低着头,从晏怀章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光洁的额头和挺拔的鼻梁。
他到底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了。
窗外的雨好像滴到了晏怀章的心里,寒意扩散开来,冻得他浑身发冷。
“如果……”晏怀章用了很大的力气,把话说了出来,“你不愿意见我,那等这部戏拍完,我尽量不出现在你眼前。我现在只希望你能过得好一点。”
栾导惊讶地发觉张享是与晏怀章一起回宾馆的,而且晏怀章还给大家带了夜宵,是当地有名的特产桂花汤圆。
一起分吃热腾腾的宵夜,栾导把新赶出来的剧本给他们看。
张享一看到拍摄地点,便直接把目光投向晏怀章。
晏怀章斯文地端着茶杯,手拿一支笔在剧本上写写画画。
“这场戏拍雨景也不错,所以我们明天就去。正巧周末没有学生,咱们抓紧时间应该能搞定。”
“好。”张享没有异议。
第二天一大早还是没有雨停的迹象,剧组带足了防水的道具,赶到学校。
在车上化好妆,张享与晏怀章对了对剧本,确保少拿NG。取景的地点是学校办公楼,这座楼是典型的欧式建筑,顶层因为常年不用被封闭保存起来,道具组正忙着布置内景,排好座位,挂起黑板。副导演则忙着给几个小群众演员讲戏。
晏怀章站在讲台前,拿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几个繁体字,却被栾导嫌弃了。
“你这把字也就是签签名还不算丢人。”他鄙夷地说。
晏怀章无奈地擦掉它们。他练字也就近几年的事,而且水平不过中等,写写钢笔字还能糊弄下群众,写粉笔字还是不行。
道具也试着写了几个,栾导仍是不满意。
他对细节非常重视,郑谦奕回国后做教师,虽然生活窘迫,但他骨子里仍旧傲气,写的字在经历许多后越发苍劲,哪能是这些秀气有余骨气不足的字能体现的。
正发愁,却听见晏怀章说:“让张享写吧,他写字漂亮。”
“嗯?”栾导看向张享。
张享只好写了几个字,刚劲有力,一看就是下功夫练过的。
“不错不错。”栾导又让他重写了几遍,终于满意了。
晏怀章却是知道,张享从小写了一手好字,而且他给自己留的那张纸条说明他现在的字比以前还要好。
这就是优等生与差生的差距。
朗朗读书声中,郑谦奕站在讲台上,一丝不苟地批阅着学生的算术本。刁金阳站在走廊里,侧头看到教室里的状况,Yin郁的面孔微微扭曲,郑谦奕仿佛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也抬起头。
看到刁金阳的一刹那,脸上掩饰不住的惊讶,而刁金阳则迅速换了一张脸,憨厚地看着对方。
这一段镜头没有台词,却反复拍了多次,只为捕捉演员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张享到底不如晏怀章老道,几次不到位只能重来。现场的小群众演员年纪还小,效果要一次次磨合,加上张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