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短信和不删之间徘徊了很久,虽然不知道晏怀章要搞什么名堂,但看在他一直对自己颇多照顾的份上,就先信他一回吧。大不了明天打听打听,他又发什么神经来这么一出。
还账号密码,还一串不知所云的数字。
玩什么文字游戏,闲的蛋疼。
挨过一夜,唯一的好消息是雨正在慢慢变小,山下的短信说最迟明天就会停。
可情况依旧危险,上山的路已经被彻底封死,就算立刻有人来救援,也得是两天以后的事了。
有了点盼头,大家低落的情绪又恢复了一些,左右下雨没事做,有心思灵活的甚至还自制了一副象棋消遣时光,在地上画个棋盘,剪几张硬卡纸写上棋子名就能来一盘,
有意思的是,最后大赢家竟然是晏怀章。
输家不服气,又发挥能动性弄出了一副军棋,跳棋,甚至五子棋都拿出来了,笑到最后的都是晏怀章。
最后他们心服口服,纷纷拍他马屁,晏怀章一脸高深莫测:“我练过的,什么拍画片抖空竹,我都行。”
大家心照不宣地嘿嘿笑了。
谁当年没有上课下课疯狂地玩各种游戏的时候,能把这些游戏玩出水平,也不简单。
晏怀章更是在心里得意,他那会儿不爱学习,整天疯玩,甚至还曾经大半年在外面打台球不上课,黑历史一坨一坨的。
说说笑笑中,轻松愉快的又一天过去了。
一大早,晏怀章被洞外一缕明媚的晨光唤醒,雨后独有的混杂着泥土气味的清新空气慢慢渗透进闷热的洞里,浑浊的空气被替换,晏怀章深深地吸一口气,整了整裤子走出去。
原本山清水秀的果园已经被山洪摧毁大半,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条深深的沟壑横断在山坡上,红色的沙土石块堆在一起,像一道道狰狞的伤口。
晏怀章伸了个懒腰,看到自己光着膀子,浑身都是干泥巴,有点不忍直视,便想找点干净的水洗洗脸。
好不容易爬上山坡,水没找到,倒是眼尖地看到山下似乎有一行橙黄色的人在往山上爬。
他立刻反应过来,这一定就是救援队!晏怀章高兴地跑掉了鞋都没有发现,兴冲冲地跑到山洞前,大声吼了句:“我们有救啦!”
张享认认真真拍着戏,却被崔岩心急火燎地叫了出来,不等他说话,崔岩已经自作主张地给他请了假。
“什么事啊。”不知为何,张享对这位经纪人总有种敬畏感,或许是因为他虽然看起来很好说话,却总有自己的打算,别人轻易不能动摇。张享在娱乐圈是绝对的新人,很多事情必须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
崔岩没有废话,开车直接把张享送到机场:“你跟吴省立刻出发,晏怀章出事了,身份证带了吗?行李不用带,一小时后飞机。”
“……”张享愣了数秒,一是惊的,二则是疑惑。
“出事?等等,就算出事你叫我去干嘛?”
崔岩瞟他一眼,用三个字完美回答了他俩问题:“不知道。”然后他就跟闷葫芦一样,多余的字一个也不吐。
张享翻出昨天收到的那条莫名其妙的短信,似乎有了答案。
难不成他这是在交代遗言?
被这个念头吓到,张享使劲掐了自己一把。就算这个人不让人喜欢,可目前的表现良好,没有到诅咒他早死的程度。
“那个……他没事吧?”张享战战兢兢地问。
“不知道,你直接问吴省吧。我帮你请了三天假,应该足够了。”
在机场见到吴省,他也是轻车简行,温和的脸庞上带着几分焦虑,一看到张享,便心急火燎地拉他登机。
“到底出什么事了?”张享小心翼翼地问。
吴省不自觉地咬了下指甲:“他遇到山洪了,还没救出来。”
张享霎时脸色发白。
山洪这种事可大可小,还没救出来……
“不过,为什么还要我去,难道不该通知他的亲眷吗?”
吴省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他没有亲属。”
“好友总有吧?!”
“这件事还没爆出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的交际圈大多在圈内,不安全。”
张享疑道:“我也是圈内人。”
“不一样。”吴省给他一个你懂的表情。
对,我是他老同学……张享自觉地对号入座。
三小时后,飞机抵达省会,又从大巴转到县城,天都黑了才跟剧组接上头。
此时已经是晏怀章被困的第三天。
导演快急疯了,想尽办法进山救人,可因为本地是灾害多发区,这次山洪暴发得又突然,救援人手根本不够,只能用了投资方的关系,调了外地救援队进山,不得不耽搁了时间,现在救援队已经进山,他在山下干着急。
吴省到了后试着联系晏怀章,都是关机,估计是手机没电了。救援队那边在半夜终于传来好消息,说人已经见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