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张享不自恋,看了一会儿羞愧难当,把电视关掉,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本书来读。
晏怀章略微走神,不禁把在看书的张享与年轻时候的他重叠起来,读书的男人显得格外好看,他手下一滑,陶瓷刀锋利的刀尖便戳到左手手指上。
明明不疼,晏怀章却不大不小地呼了声痛,张享忙抬头看过去,便看到晏怀章紧紧捂着手指,有血从指缝里流出来,场面煞是惊悚。
张享吓了一跳,连忙丢开书跑过去查看他的伤口,鲜血已经染满了手掌,张享一急,也使劲抓住他的手,问道:“你家药箱在哪里?”
晏怀章:“在卧室床头柜里。”
张享听了,便急匆匆跑进卧室翻找。
晏怀章则趁这功夫,又用刀把伤口划得深了些,还用力挤压伤口,让它流出更多血,看起来相当严重。
晏怀章的卧室也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床头柜的下层摆着一只药箱,张享拎出来,来不及查看便跑出来,看到晏怀章手里攥了块白毛巾,正要擦拭伤口。
“你等下!”张享一把夺过白毛巾,“这东西干净吗?感染了怎么办!”
说着,他开了药箱。里面倒是各种常备药品一应俱全,还有一卷纱布绷带。
“白药白药……有没有白药?”张享嘀咕着,仔细看着里面大大小小的药瓶。
“不知道。”晏怀章实话实说,“药箱是助理准备的,我没用过。”
张享翻捡了半天,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白药,还没有开封过。
“不知道过没过保质期,先用着。”张享握住晏怀章的手掌,小心翼翼地用纱布擦掉伤口附近的血ye。它还在不断冒血,张享拧开药瓶,把药粉直接倒了上去,然后牢牢包扎住伤口。
“等下还是去医院看下吧。”张享半跪在地上,两手细致温柔地触碰晏怀章的手。
晏怀章第一次被张享主动接触,全身几乎化了,所有感官细胞都集聚在手部,恨不得在身上多戳几刀让张享好好摸一摸。
“没关系,小伤,让你担心了。”晏怀章低声说。
他与张享凑得极近,说话时鼻息相闻,热气扑在对方的脖颈上,晏怀章满意地看到张享耳朵根敏感地动了动,于是再接再厉:“可惜刚才做的菜。”
被血弄脏了,自然没法再吃。
张享道:“那个不重要。”他包了伤口,又洗了毛巾擦掉两人手上的血,又捏了捏晏怀章的手指。
“天气热,万一感染就麻烦了,真的不去看医生?”
“不用的。”晏怀章看似不经意地拍拍张享的手背,试着动了下手指,笑道,“你看,不耽误。”便要继续切菜。
“别做了。”张享忙把他的菜刀抢过来,“我来吧,你去休息。”
“这……这怎么行?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晏怀章执意不肯。
张享道:“什么客人不客人的。”他本想顺着客套一句“咱是老同学。”
可转念一想,他俩这种同学关系不如没有,就住了嘴。
晏怀章自动把他未完的话补齐了,心里一阵荡漾,虽然不再亲自上阵,可还是站在张享身后,替他打打下手。
客观地说,张享的水平也好不太多,他工作忙,有时回家连饭都顾不得吃扎头就睡,平时能下碗面就觉得很满足,家常菜能做几个,味道却是一般般。
晏怀章瞧着他忙忙碌碌,不觉出了神。
那细瘦的腰上绑着围裙,两条修长的腿如果去掉裤子的包裹,更显得线条流畅有力。
晏怀章曾亲自碰过这具身体的裸体版,对它的手感念念不忘,每一寸肌肤与肌rou的纹理都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子里。
只看着他穿衣服的样子,就能想象得出他光裸的模样。
当真叫人把持不住。
现在,晏怀章满脑子里就有一个念头,这个人迟早是他的,必须是他的,以至于张享问鸡粉在哪里时,他还陷在旖旎的绮念中不可自拔。
“鸡粉在哪里?”张享问了一声没人理,奇怪地转过头,又问了一遍,却发现晏怀章双目沉沉地盯着自己。
那目光,仿佛是饥饿了很久的狼遇到了鲜美的羊,想要扑上去饱餐一般。
张享后背一凉,无端有种危机感。
“这里。”晏怀章走到他身后,抬臂打开头顶的一扇暗橱,拿出一只玻璃瓶,胸膛堪堪贴到张享肩上。
张享立刻寒毛直竖,全身肌rou僵硬起来。
“看不出,你会做饭。”
张享默默拧开瓶盖:“自己过,没人给我打扫收拾,只能自己来。”
晏怀章似是不经意地关切:“就……没想过找个人吗?”
张享手一抖,鸡Jing洒出大半。
他连忙用勺子舀出,语气不善地说:“你说什么?”
“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晏怀章柔声道,“自己过日子很辛苦啊。”
张享没有说话,迅速翻炒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