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这得看你是否上心了。”
张享一愣,继而苦涩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吴哥,强扭的瓜不甜。”
吴省没有任何意外,只是长叹:“没关系,这是你的自由。”
“不过……作为朋友,我想,我应该帮他。”张享看着晏怀章的背影,低声说。
“实话跟你讲,这一次,他怕是遇到了大麻烦。报纸上的东西都是乱写,你不要较真。”吴省抱着双臂,疲倦地捏捏眉心。
自从事发,吴省还没合眼休息一小时,跟公司的公关团队一起为了晏怀章加班,可正主完全扑到拍戏上,对外面乱七八糟的事充耳不闻。吴省非常头疼,因为晏怀章只有刚出道的时候才任性到连切身相关的绯闻都置之不理,任凭别人如何议论,他自我行我素,并因此惹了大麻烦,几乎一蹶不振,从那后,他才成熟了一般,把自己周遭打扫得干干净净。
这么多年了,他怎么能关键时刻掉链子!
尤其当吴省查到幕后下黑手的竟然是那位赵式空降的太子爷,他差点举着板砖先砸死晏怀章再砸死张享。但他冲动过后,吴省理智地让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因为他太了解晏怀章,也太了解娱乐圈的规则。
莫说张享现在是事业刚有起色的小主持人,就算他红透半边天,在利益当前的娱乐圈里,他的存在就是晏怀章发展的最大威胁。
他没有后台,一路走来是晏怀章在铺路,公司绝对能为了晏怀章的前途让张享身败名裂,彻底消失,至于怡悦,更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张享跟合作伙伴扯破脸。
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个地步,晏怀章只怕会真的发疯。
吴省复杂地看了一眼张享冷静到淡漠的侧脸,心里默默地给晏怀章点了一根蜡烛。
他做人也太失败了,折腾到现在也没有获得多少回应,真是何苦。
唏嘘半天,吴省和张享一人找了块石头坐在远处看那边拍戏,一场男主角发疯打女主角的戏反反复复拍了十几次才过,此时外面天已经彻底黑了,深秋的风呼呼地从窗口,墙缝里钻进来,就算穿着大衣,张享也觉得浑身骨头刺得生疼。
晏怀章和谢晓峰俩人在监视器前认真地看着刚才的片段,工作人员三三两两开始分盒饭的时候,他才裹紧了身上的军大衣,甩了高跟鞋,慢吞吞地跟小助理出片场。
只是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住了,脸上疲倦的神色瞬间转作愕然。
“你怎么来了?”
张享抬起头,眼睛里只有晏怀章的影子,他嘴角慢慢弯起一条漂亮的弧线:“不放心,来看看你。”
晏怀章微微瞪大眼,像被定住了一样。
张享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走吧,吃饭去,吴哥带了吃的来。”
吴省笑:“打包来的菜都凉了,妹子来给哥哥们热一下,一起吃。”
小助理脆生生地应了,接过吴省的车钥匙,轻车熟路地跑过去搜刮起吃的。
晏怀章涂得浓黑的睫毛垂下来,在眼下形成厚厚的Yin影:“你回去吧。”
“嗯?”张享转身,“你说什么?”
晏怀章眉毛一皱,冷硬道:“不用你来看我,你回去。”
偏生他脸上大浓妆浓艳到恶俗,这番表情做起来,并不显得狰狞可怕,反而有种错位的美感,张享盯着他的脸,微讽地笑了笑:“你管我怎么样。”
晏怀章咬牙:“你!”
“不来这儿,怎么会看到大影帝把自己搞成这样。你说,我要是拍几张照片卖给杂志社,会不会发一笔横财?”张享好笑地看晏怀章的脸色由青变红,耸耸肩:“开玩笑的,我不是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混蛋。”
晏怀章又是脸色一变,不知想起了什么,干脆闭嘴不言了。
吴省在一边听好戏,憋笑憋得脸疼。
已经很久没人敢这样和晏怀章对着来了,还指桑骂槐地骂了晏怀章,果然解气。
在这儿拍戏,交通不便,剧组又出了名的穷,直接在厂房里收拾出了几间办公室临时搭建了卧室供演员和工作人员休息。
晏怀章身为剧组里咖位最大的那个有一点点小特权,自己独占一间办公室,推开破旧的木门,他摸索着墙上的绳子拉开白炽灯,空荡荡的房间里一览无余,无非就是一张单人床和一个行李箱。
“你们随便坐。”晏怀章把几个大泡沫箱子拉出来当椅子,熟练地吹了吹上面的灰尘,一屁股坐下,毫无形象地搬起一根腿,揉捏脚趾。
张享确定自己听到了吴省头疼的呻yin。
“你注意下形象。”吴省破罐子破摔,使劲给晏怀章挤眉弄眼。在心上人面前居然抠脚趾,他怎么想的!
晏怀章长眉一勾,眼神又娇又媚,嗔道:“今天站太久,疼得不行。”
吴省十分淡定地扭过头。
张享有点招架不住,这他妈的是晏怀章!这是哪个娘炮附身了吧!
他震惊且无措地向吴省求助,吴省冷笑:“你现在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