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这句话,赵西亭的胸口如遭重击。
不比之前张享愤怒或者难过时脱口而出的话,他如此心平气和,是真的把他们的过去放下了。
赵西亭绝望地看向张享的脸。
他喜欢的那张端正的面孔上波澜不兴。
“我明白了。”赵西亭喃喃道。
张享结了两个人的帐,站起身走过去时,在赵西亭身边一顿足,低声道:“西亭,跟你在一起的时光,很快乐。如果你结婚的话,不要告诉我。”
说完,他像一阵风,轻飘飘地从他身边掠过,再也没有回头。
赵西亭呆呆地坐了许久,久到服务生礼貌地告诉他店里要打烊了。
失魂落魄地走出咖啡厅,怡悦大楼外体被斑斓的霓虹映射得美妙非凡,巨型荧幕上重播着新年晚会的影像,赵西亭捂住耳朵,更不敢抬头。
因为只要看到张享的脸,现实就要无情地提醒他,失去的再也不可能回来。
“就这样完了?”晏怀章停下切菜的动作,有点惊讶地抬头。
张享端着一杯热茶,悠悠道:“嗯,大概吧。”他犹豫了一下,仔细观察晏怀章的神色,慢慢道:“我觉得……赵西亭对我没有恶意。”
晏怀章没说话,心道,他对你没恶意,但对我就不一定了。看来以后更要打起十二分Jing神来应对他,他才不信赵西亭就这样善罢甘休,放马过来吧!谁怕谁!
“我跟爸爸说好了,今年我们一起回去过年。”张享忽然道。
“好啊。”晏怀章含笑道,“我早就迫不及待了。”
双脚踩在海州的土地上,晏怀章轻轻呼一口气。
张享不由好笑:“你不是早见过我爸?”
“不一样。”晏怀章脸色发白。
张享奇道:“哪里不一样?”
“之前是战斗,现在是拜见老泰山,怎么能一样!”晏怀章低吼。
张享失笑摇头,拽了拽他的胳膊,两个人一起拎着买好的年货上楼。
故地重游,晏怀章感慨良多:“我偷偷跟踪你回家过。”
“……”张享现在时不时能听到晏怀章爆料下年少的黑历史,最初的震惊过后早已麻木,哪怕他说曾经偷窥过他洗澡他都见怪不怪了。
张享开了门,张父听到有人,颤颤巍巍地迎过来,看到是自家儿子,脸上一喜:“回来了?”
张享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扶着父亲坐下,道:“说好回来过年。”张父的目光落到他身后的晏怀章身上。
“你也来了。”
晏怀章上前几步,扑通跪在地上,给张父磕了三个头。
“爸!”这一声叫得干脆利索,把张享和张父都给吓住了。
商量好的剧本里没有这一出好吗?你临场发挥也提前打个招呼啊!
张父无措地看着儿子,张享只得清清嗓子,道:“爸,我带人回来给你看看。”
晏怀章满含希冀地抬起头,道:“爸,儿子给您拜年。”说着,又是实实在在的三个响头。
张父还能说什么,早已默认的事实,此刻正好顺台阶下:“快起来快起来。”
张享拼命给晏怀章丢眼色,警告他适可而止,晏怀章自然而然地站起身,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
张父看了看两个年轻人,心中五味杂陈。
这样……大概也算求仁得仁?
年夜饭由晏怀章全权包揽,张父和张享拉着家常,说着说着注意力便扯到厨房里正在忙碌的晏怀章身上。
张父认得晏怀章,还是因为那次生病住院要做手术,徐炼一筹莫展时,院方忽然调拨了最好的专家,以最快速度给张父做了手术。张父百般打听是谁施以援手,院方却讳莫如深。
直到他身体逐渐恢复,他才见到了那个学雷锋的好人,竟然是电视上经常出现的大明星。
晏怀章也不隐瞒他的目的,直截了当地跟他坦白,他爱张享,想要跟他在一起。
张父不是没有生气过,他甚至还抡起拐杖狠狠打了晏怀章,但这个人硬气,愣是站在原地任由他打,张父力气不济,打到后来,颓然地丢了拐杖,坐在轮椅上痛哭,他是做了什么孽!他的儿子为什么一定要跟男人纠缠不清。
“伯父,是男是女很重要吗?除了没有孩子,我自信能给他更多,更好。”晏怀章如此回答。
后来晏怀章时常来看他,很多次甚至是风尘仆仆地抽时间飞过来,略坐半个小时便匆匆离开。
人心都是rou长的,张父活了六十多年,识人之术是有的。
渐渐地,他看开了。
如果他们是真心的,是男是女的确无所谓。
“他对你好不好?”进门之后,张父第一次主动提起他们两人的事。
张享想起两人相处的种种,点头道:“很好。”
“他家里人呢?”虽然晏怀章亲口说过他家中没有人了,张父仍旧不放心,生怕自己的儿子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