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摆摆手,想说不碍事。可是眼前突然间感觉到天旋地转,接著身体就像失去控制一般跌落在地上。
“爹爹,爹爹……”凌凌在叫我,冷先生想到。可是,他很想动,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灌了铅似的,不得动弹。
“冷公子,你可愿意答应我的请求?”是谁,是谁的声音?冷先生突然惊醒,定神看了许久,才发现自己在卧室之中。
冷先生正想挣扎而起,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只见北傲凌日举著药碗,缓缓地走到床边。也许是因为北傲凌日此刻视力不佳,他走得很慢很慢,好一阵子北傲凌日才挪到桌子旁。
“你来做什麽?”冷先生开口问道。
听到冷先生的声音,北傲凌日知道冷先生醒了,於是说道:“原来冷先生已经醒了。看来冷先生是医者不自医,伤寒看似小症,有些时候传染开去可是会变得愈发严重的。”
冷先生也不反驳,左右看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凌凌的身影,要知道平日里,凌凌可是超级黏他的。
“凌凌呢?”冷先生问道。
“凌凌已经睡了,那小鬼一直担心你,都睡不著觉。後来给你煎了药,他才睡过去。不过,我劝你这段日子还是少点和凌凌睡,若是他也感染到风寒就不好了。”北傲凌日说道:“快些喝药,冷了药效会减弱,这点,你作为医生,恐怕更为明白吧?”
冷先生接过北傲凌日递过来的药,咕噜咕噜地往下灌。
“对了,那小鬼占了我的床铺,所以今晚,我要来这里过夜。”北傲凌日像是诉说著平常事一般说道。
冷先生差点一口药喷了出来,说道:“你就不担心自己被传染吗?”
北傲凌日闭了闭眼睛,说道:“我的体格没有那麽虚弱,并且,你要是有什麽万一,我的眼睛怎麽办?凌凌又怎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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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你知道吗?”北傲凌日说道:“自从最近可以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像,我发现,冷先生像极了我的一位故友。”
冷先生脸色一变,说道:“人有相似不足为奇。更何况,你现在只能微弱地看到人影,会觉得我像你的好友很正常。”
北傲凌日摇了摇头,帮冷先生换了敷在额头的冷巾,说:“我说的不是相貌,而是声音。还有就是……”北傲凌日将头凑在冷先生的面前,轻轻地嗅了嗅,接著说:“这种身上的冷香,我觉得很是相似。”
冷先生急忙打断了北傲凌日的话,说道:“不知道凌日兄弟的这位故友如今身在何处?”
被冷先生一问,北傲凌日也倒是从幻想中醒过来,用从未有过的低沈声音说道:“我的这位故友已经离世了。”说完,便不再言语。
笨蛋!北傲凌日在心里暗骂自己,寒冰已经被爹亲自处刑了,全朝的臣子都在看著,哪能有逃脱的可能,眼前的这个人虽然有寒冰的影子,可怎麽可能是寒冰呢?
冷先生的声音淡淡地传来,说道:“人有悲欢离合,聚散无常。既是如此,凌日兄弟也开怀些。看你如此缅怀他,恐怕……恐怕他在你心中有很深的地位吧。”
“这是当然。他是我这一生的唯一。”北傲凌日大声宣誓道:“冷先生不要见怪,我的这位故友虽与我同为男人,可是……”
“凌兄弟无须再说,我也是过来人,自是能理解。”冷先生说道。
北傲凌日追问道:“你的妻子也是……”犹豫再三,北傲凌日还是没有问出口。
冷先生似乎考虑了很久,说道:“呃……凌凌的娘亲在生凌凌的时候就……”冷先生终究没有把後面的话补完。
北傲凌日也理解,丧失挚爱的痛楚有多麽的刻骨铭心。
两人一夜无眠,只有窗外悄然地明月在注视著一切。
过了几天,冷先生的伤寒终於痊愈了。这一天,只见在外面玩耍的冷凌急急忙忙地跑回家,嘴里嚷嚷著:“凌日叔叔,凌日叔叔,有人来找你啦。”
北傲凌日暗叫不妙,该不会是苍朗的军队发现自己在此?如果要应付苍朗,他现在的视力还不足以抵御,更别提保护冷先生一家周全了。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只听见南宫月的声音。
“凌日,你真是让我好找。你快些跟我回去。”南宫月气喘吁吁地说道。
北傲凌日心里一惊,说道:“可是皇……轩辕出事了?”北傲凌日想起当著冷凌的面,不能称皇上,以免暴露了身份给他们带来麻烦。
“此事说来话长。”南宫月说道,看了看北傲凌日的眼睛:“听说你眼睛看不见了?”
北傲凌日压低声音,说道:“冷先生现在帮我施针,已经能隐隐约约看到人影了。假以时日……”北傲凌日还没有说完,南宫月急忙打断:“这可不行,你现在马上跟我回去。回去找白景澜那小子帮你看看就行了。”说完,南宫月拉著北傲凌日就往外走。
“那也要等我和冷先生辞行先。”北傲凌日说道。
“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