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罢了,眼睛并没有多少情绪,大概已经被电的没有意识了。
沈蓝波定定地看着凌寒,看着后者黑到极致的眼睛,肮脏地像藏了无数黑暗,最终还是把手伸过去握住了凌寒的手。
饭菜早已掉落,撒了他一身,有些还落到了他的衣服里,平日他早暴跳如雷了,可是今天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地怔忡着。
半天后松开凌寒的手,手指shi漉漉地在额头上抹了一把,连眼角都是shi润的,一时也弄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或者只是池水。
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慌,咬着手指发了一下呆,终于还是缓缓呼吸了一下,往外面跑了,这个点父亲应该还没睡。
第14章
相对的时间总是会带来不同的感受,如此的深夜里,有人辗转难眠,有人痛苦不堪,而自然也有人沉沉酣睡,早上神清气爽地欠揍。
沈蓝波坐在早餐桌前,一声不吭地看他父亲衣冠禽兽地从卧室出来,忍耐了一个晚上的怨气终于迸发出来了:“你为什么不给我开门?”
他昨晚为凌寒去恳求,差点没把他父亲的门敲烂,最后甚至用椅子去砸了,可是他父亲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是睡着了还是睡断气了啊?”沈意不说话,沈蓝波不由得提高嗓音,他急的不行,一夜里来回在父亲的卧室门口和凌寒的水池边跑,;累了一夜,现在疲倦地要发毛。
沈意好脾气地不计较,息事宁人地举起手:“吃早饭,吃早饭。”
钟点工已经来过了,在沈蓝波的虎视眈眈下熬了鸡汤和小米粥,沈父刚要去拿鸡汤,就被沈蓝波狠狠打了一下。
“你这个骗子,你说你当他儿子的,你明明知道昨天是我的错。”沈蓝波有些恼火,“你还不让他出来?”
他总是这么奇怪而矛盾,沈父笑笑,他这个儿子啊,说好听点是柔弱,不好听点就是废柴一根,要不是沈家的大公子,怕是连凌寒的一点都比不上。
“呃,可是昨天你为什么不敢承认,现在才说。”没有鸡汤沈意就老实喝白粥,手指拿着勺子漫不经心地转,“他自己知道后果是什么的,人嘛,就算他要找死,只要他还清醒,那么他的选择就不该是我干涉的。”
敷衍的外交辞令,沈蓝波扭头不再听他父亲胡扯,完全不知道自己又有什么立场责怪他父亲。
“把他放出来啊。”沈蓝波等了又等,见沈意没反应,终于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
他不喜欢父亲惩罚凌寒,非常不喜欢,并不是因为觉得凌寒吃苦太多,而是隐约地吃醋。
这种观点大概来源于玩具要好好保存的概念吧,沈蓝波心不在焉地想,他才不会觉得他是心疼凌寒了,而只是讨厌有人碰他的东西,哪怕是他父亲也不行。
那个贱人,就该是匍匐在自己脚下的,眼睛里的祈求欲望也该对着自己,其他人即使连欺负都不允许。
沈父慢腾腾地把粥喝完了,才昂头:“等小莫来了就把他放了吧,他今天就不要去医院了。”
小莫是沈意的秘书,沈家没有外人,有些事总是要等小莫来处理。
“我也发烧了。”沈蓝波不耐烦地撸起凌乱的黑发,把高热的额头送到父亲手上,“我要休息。”
沈蓝波很少敢这么直接跟他父亲讲话,沈意倒是没生气,笑的有点小小的羞涩:“哟,还真是难兄难弟啊,感冒都一起。”
“行,那你也就休息一天吧。”
“对他好点。”沈意亲昵地拍拍沈蓝波的额头,“是你哥哥呢,以后你们要一起过很久啊,可以一起结婚一起生小孩,他会一直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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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夜晚熬的并不算艰难,疼痛到一定地步,人就会麻木,而且他微薄的意识里还知道沈蓝波来看过他几次。
人就是这么贱,这么点事情就能让他生出无限的勇气与魄力,即使在冰冷的池水里面对着点击般的痛苦也能静静甜甜地笑。
迷迷糊糊中被放进被子里的时候,柔软的床铺反而给萎靡绵软的肌rou造成了不可遏制的疼痛,凌寒痛的一下子清醒了,手足沉重的像不是自己的,连牙根都是一波波的疼痛。
血ye是被凝固了吗?凌寒裹紧被子,四肢举不动,寒气侵袭的时候,比大规模武器都厉害。
好冷啊,冷的好像结冰了,凌寒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起那句话,有些人因为寂寞才去想念,而有些人却是因为想念才寂寞啊。
沈蓝波,你在哪呢?
这个念头他也只是转了一下,然后转眼就看到沈蓝波拎着什么东西站在他床前。
凌寒冷的打颤,也反应不过来,沈蓝波揭开凌寒的被子,在前者惊诧的视线里就钻了进来,然后抱住凌寒把两人裹在被子里。
“你好舒服啊。”沈蓝波把滚烫的脸在凌寒冰冷的脖子上蹭蹭,为了留下来,他脱了衣服冻了大半夜,烧的滚烫,碰到冰凉的凌寒就想死死抱住。
沈蓝波在被子里打了两个滚,有个东西碍的他骨头疼,用力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