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没哭过了。他从小到大一直很大胆,遇到什么事都不会慌、不会怕,也没为谁心碎过,今天才算第一次知道,原来心碎是这种感觉。
可他究竟做惜了什么啊,何至于此?
柏方时无声地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把气息顺过来。偏头一看,盛约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还有那只小泰迪,它和盛约一样,也抬起头,乌黑的眼珠shi漉漉地望着他。
“……”柏方时把狗抱下去,放到地上。
盛约怀里一空,明白了,不等他动作,就试探地抱了上来。
早该拥抱的。
为什么要吵架?
柏方时倚在沙发上,盛约靠过来压着他的肩膀,他们紧挨在一起,谁都没开口。
过了一会,柏方时说:“我们没分手吧,弟弟?——明天你上飞机之后,也不会分手,对吧?”
盛约点了点头。
柏方时不说话了,没有别的话可说。他没力气寒喧,也不想继续争吵互相伤害,勉强把沉重的嘴角抬起一个弧度,对盛约轻轻笑了一下。
他不笑还好,大概笑的表情有点难看,盛约突然狠命地咬住他——
“你能不能说句好听的给我?”
紧贴的唇间溢出这么一句,柏方时答:“说什么?说了你也不信。”
“我不信你就不说了吗?”
“好吧。”
柏方时调整了一下姿势,和盛约拥抱得更紧一些,他的腰被勒得喘不过气,压住轻微的喘息说:“我爱你。”
非常清晰的三个字,盛约眼眶一红: 我相信了。”
又说:“我也爱你。”
后面这句带着血腥味,柏方时奇怪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嘴唇被盛约咬破了。更奇怪的是,他竟然没觉得疼。
他把盛约从自己身上推开了一点,搂住盛约的脖子,声音非常轻、几乎是用气声问:“要做吗?”
盛约闻言一顿,毫不犹豫地拒绝:“我不想在今天晚上留下不好的回忆。”
柏方时失声笑:“我不会推你了。”
“真的?”
“嗯。”
盛约只有一点点开心,没来得及品味就溜走了,他问:“这算什么,补偿吗?”
柏方时摇头:“你都在想些什么啊?”
盛约表情有点不自然:“那是为什么?”
“……”
还刨根问底没完没了了。
其实没什么理由,就是突然想到了,觉得应该这么做。为什么应该?柏方时没细想,可能是为了不留遗憾,他也想和盛约更亲密——
更亲密一点,是不是关系就能更稳定?
他把这个理由如实讲了,盛约眼神变得有点复杂,说不上是被安慰了还是被伤害了,沉默半天,不甘地说:“你就不能说‘你想要我’吗?”
“我想要你。”柏方时从善如流地改口。
盛约却笑不出来了,经过一晚上情绪激烈地起伏,他被抽光了全身力气,笑不动也哭不动,胸腔里只剩下对明天的恐惧不安和对今晚这个怀抱的不舍。
盛约好久没动,直到柏方时以为他没性致了时,他才站起身,把柏方时从沙发上拉起来,一起去卧室。
……
大概时机不对,到了床上后,他们衣服都脱了,赤裸相对也没生出旖旎的气氛。
尤其盛约,和前几次的热情不同,他依然没高兴起来,看上去一脸性冷淡.柏方时觉得他现在可能不太想做,碍于明天见不到面了才不得不答应。
这么一想,柏方时有点尴尬,心想真是提了个馊主意。
然而盛约虽然看上去性冷淡,动作却一点不含糊。正所谓失败是成功之母,上次惨烈结束之后,他吸取了前车之鉴,这次要耐心得多,又耐心又仔细,在做扩张时就把柏方时弄得有点难受。
不是那个难受,是一种很新鲜的感觉——
柏方时腰有些发软,下意识并了下腿。
他正靠在枕头上,两腿被抬起,卡着盛约的腰。腿一动,无意间碰到个东西,滚烫又坚硬地擦着他大腿蹭了一下。
他不禁抬头看盛约,盛约依然是那副性冷淡一般的表情。
柏方时:“……”
“你还紧张吗?”
这时,盛约俯身吻他,手从他的后背、腰线,到tun,一路慢慢地来回抚摸。动作是温柔的,最后手指滑进他tun缝里,继续用润滑剂一点点往里开拓。
柏方时不自在地喘了一声,从交缠的唇齿间吐出一个“不”字,这个音节还没发完,突然在喉咙里变了调——
“找到了,是这里么?”
盛约的手指在他体内用力顶了顶,柏方时腰身一颤,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感觉怎么样?”
“……有点奇怪。”
“疼吗?”
“不疼。”
“不疼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