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宁云晋现在是虱子多了不愁,比起文禛带给他的压力,蒙或那眼神简直就是毛毛细雨一般,直接 被 他无视了。更何况这个本来就已经是阶下囚,如果从他身上宰不到足够的好处,是没有有意释放他的,对于这样已经毫无威胁的人,有什么好在意的!
但是文禛自然是看不得,自己都舍不得下手的人,哪里会让他被人意氵壬。他先是使了个眼色让那士兵速度慢了一点,然后不着痕迹地带着宁云晋加快速度,到了队伍前头的位置。
顺着蜿蜒的河道,他们终于走出了山谷,接下来就是一望无垠的平原,甚至已经可以眺望到远方的大城。
在这样靠近归化的地方,势必不可能出现大商的大部队,所胡人都汪禁松了口气,偏偏就在这时,从前方的山坡上如同飘来了一朵白云,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他们前进。
等到近了才可以看出那根本不是什么 白云,而是由身着一尘不染白衣的四青年四女子抬着的一顶轿子。那轿子是软轿,帷幔用的是最上等的丝绸,边缘则用金丝滚边,轿子的木质通体发黑,上面嵌着光亮的黄金纹饰,其奢华程度居然完全秒逊于龙辇。
塞外这一片没有人不清楚这顶轿子代表什么 人,在看清楚之后,顿时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噤声了。
八人身若游龙一般,即使抬着轿 子落在地面上也没有弄出一点声音,甚至连尘土都没有惊起。等到八人在领头将士的十步开外站定之后,一名相貌清秀,大约刚弱冠的年轻人走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各位日安,我家主人路过此地,听说三皇子在贵军做客,特地来对他交代一句大王的嘱咐。
那青年嘻嘻地笑了笑,突然抬高声音道,三皇子您 可别再顽皮了,大王等你回家呢!
卧糟,宁云晋心中怒骂一声,这可是比你妈叫你回家吃饭高了无数档次。
人家已经大喇喇地来要人了,这时候他第一次庆幸不用自己左右为难的下决定,毫无义气地扭头望向文禛,皇上。
他这声皇上并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做了个口型。毕竟以大宗师的耳力,即使隔了这么远只怕也听得一清二楚,若是将文禛的身份暴露出来,谁知道对方会不会直接擒贼先擒王。
看着对方区区九人就让自己这边上千人表现得如同身处劣势一般,文禛心中实在是无奈,这便是大宗师的威力!
刚刚抓到的敌文主将要放掉,别说是那些拼死作战的士兵,即使是文禛自己心里都有不甘;但是不放,毕沧浪直接动手依旧不一定抵挡得了,到时候会更加狼狈。
文禛心中左右为难,但是他的犹豫也只不过是一瞬间罢了,还没等他下定决心,蒙或突然大喊了一句。
师傅,皇帝在此,祭天者在此。
闭上你的狗嘴!宁云晋对着蒙或怒骂了一声,心知要遭。他心里第一次后悔,刚才就应该一直让那家伙的嘴被堵着,何必给他提高待遇!
果然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刹那,从轿子中闪出了一道白影,直接掠到了蒙或发现声音的位置。只见那白影如同一道电光落在蒙或所乘的马头上,足尖轻点一下,那马就长嘶一声倒地。
接着白影带着蒙或腾空而起,只听一声炸响,空中如同天雨散花一样落下了无数绳子的碎片。这一连串动作, 几乎就在两个眨眼之间完成,让所有的人都来不及反应。
眼见那白影又在一匹马上接力快要冲出阵列,被他拎在手上的蒙或手指朝着文禛与宁云晋的方向一指,道,白衣,青衣。
蒙或说完这句话,就被白影随手一甩,如同离弦的炮弹一样直接朝着软轿的方向飞,他被摔在软轿上,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爬了起来,可见白衣人用劲之巧已趋出神入化。
做完甩人的动作,白衣人则直接转向,极速冲向两人。
宁云晋心中叫苦,他才刚经过酣战,体内真气所剩不多,还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住大宗师的一掌。
就在他正准备应战的时候,文禛已经化作一道青影直接迎向了毕沧浪。
毕沧浪的第一袭击目标并不是文禛,而是宁云晋。
比起世代更替的皇帝,对一个族群和他这样的大宗师来说一个祭天者的影响力更大!
如果用现代一点的术语来比喻,那么大宗师就是单兵作战的极限,在面对普通士兵的时候,堪比大规模杀伤武器。而祭天者在前期属于超级辅助,能为本方群体恢复,加增益状态,不能给敌方加减益状态,等到了后期个人作战能力还同样可以十分可怕,堪称你听逆天。
宁云晋从来没有想到过文禛有一天会挡在自己的前面,直到看着青影与白影在空中一触即分,他还有一种恍若如梦的感觉。
文禛先落地,他落地之后连连倒退了三步,最后右脚后跟甚至已经一半踩进了泥土中。等到他站定,毕沧浪才飘然落下来,一双白绸缎的鞋子染了点尘。
这一个照面,两人之间高下立分!
好!毕沧浪望着文禛,目光如电,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