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双笑时会洒满星星点点亮光的黑色瞳子,已经完全暗了下去,深沉的好似浓墨色的漩涡,疯狂的旋转着似要将目光所及的所有生物全部卷进去,溺死在里面再出不来。他的唇边仍是勾着笑,但却已经毫无温度,左颊边的梨涡里盛着的不再是阳光,反而冰冷如寒潭之水般冰寒渗骨。
西泽半转身微过侧头,从围着他的人群缝隙中看向巷子口站着的两个领头人。路灯挣扎着勉强将微光洒进巷子里,暖色的光在西泽细腻的面部肌肤上被扭曲成柔和的光晕,为恶魔露出的蝙蝠rou翅表面布上一层薄薄的洁白光羽,纯洁的假象蒙蔽了观者的目光。
两个领头的里稍矮瘦的一个便是眼前一亮,猥琐的舔着干瘪的嘴唇。同是一个动作,席慕做来是那样与生俱来的风流性感,这人却只有浓浓的污秽yIn,糜气味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用肘子撞了撞身边另一个领头人:
“哎,兄弟,这小子长得真不错啊……”干哑的话里意有所指,看向西泽的浑浊的眼里满是另人反感的猥琐。
他身边另一个领头的人身材不高,但看上去很匀实,普通到扔人群里找不出来的一张脸上是满满的苦困,脸上的褶皱多的叫他看上去老了十岁不止,他紧紧的皱着眉:“先废了手脚,完成雇主的任务。”
矮瘦领头人手指狠狠揉了揉鼻子下方,龌龊的嘿嘿直笑着利落应下:“行嘞。”尚且不知兔子实则是恶魔,矮瘦领头人迫不及待的招呼着一众人赶紧上。
这边完整听完两人对话的西泽笑容更大了,他握着手腕稍稍活动着松了松筋骨,原地小跳两下轻巧的像是踩着弹簧。
在离得最近的一个人冲进西泽的攻击范围时,众人只看得到他身形一闪,重重的rou体撞击声便夹杂着渗人的骨裂声传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惨叫,那人已经喷着血飞出四五米外,摔落地面后拖出数米的血迹,干脆利落的晕过去不省人事。
那一瞬间场中骤然静默了一刹,寂静的令人窒息的夜色里只有那人摔出去时带倒的几个人断断续续的微弱痛呼声。
西泽不知何时已经收了毫无温度的笑,面无表情的脸有种浓浓的冷厉刚毅气质,平静的眉目间竟是说不尽的肃严正气,周身气息肃杀而冰冷,狂暴的有如大漠中夹杂着沙石的龙卷风、沙尘暴,通天彻地,任何生物都无法抗衡,只能恐惧绝望的战栗。
良久,不知是谁大吼了一声:“弄死他!”惊醒了的呆滞的众人,一个个壮着胆子大吼着一拥而上。
战局之中没有人注意到,路边巷口悄无声息的多了一辆线条优美流畅的限量版新型兰博基尼,良好的配置使之高速行驶并且急速刹车,也并未被十多米外的他们注意到。
微眯着眼,借助昏暗的路灯光线,缪黎晟透过车窗玻璃隐约看得到被围在中间的那个人,人影晃动间偶尔看到的那个身影的确是很熟悉——但是这时候他为什么在这儿?不是应该在医院待着吗?
今天是席家老爷子,席慕的爷爷的生辰,依照惯例是在本市,席家老宅里举办宴会,而缪黎晟几人都是家族里比较受重视的继承者,甚至干脆就是独子,自然少不了的要去参加并且送上祝福。但缪家的家业都在国外,与席家的交情也只是通过席慕,而且缪黎晟向来不喜欢这些宴会,所以只是意思意思的等到了九点,在席老爷子亲自切了那个价值不菲的蛋糕后,便径自驾车悄然离开。
思及第一次看到西泽时,他同一个女人的交手,缪黎晟打开车门下了车,反手扣上车门,缪黎晟抱臂倚在车上,饶有兴趣的看向巷子里,人群围绕中的那个人。
名为西泽的同学正游刃有余的应对围攻,每个微小幅度的闪避都刚刚好,每每都差上那么恰到好处一点距离不会被击中,每个利落暴力的侧踢,旋踢都会有一个围攻中的小混混带着惨叫吐着血飞出去,撞上墙壁后声音戛然而止顺着滑下瘫在墙下;或者飞出去摔到地上拖出长长的血迹后在地上翻滚着哀嚎。
面无表情的西泽在路灯透出的明明灭灭的余光中显得很是狂暴肃杀,身周冰寒的杀气显然不是这个年纪的大一新生应该有的。
以西泽的速度,很快就能将场中二十多个小混混逐一击倒,且绝无反击的能力。站在一旁一直不曾动手的两个小混混头目看着己方的人一个个带着血惨叫的飞出去,而西泽却毫发无伤,愈演愈烈的狂暴杀气影响下,两人心神渐失,两股战战,颤抖着连脚步都挪不动。
一脸苦相一直皱着眉头的小头目似是忽然想到什么,手快速伸到衣服口袋里,哆哆嗦嗦的将一把柯尔特M2000握住,猛的抽出抬起手臂将枪口对准了场中辗转腾挪格外轻松的西泽。
刚刚闪过一人刺向他的匕首,反身劈腿将另一人压倒,尚来不及将人踹出去,西泽便感应到危机猛的转头看过去。看到那黑洞洞的枪口时他浑身气势骤然暴涨,墨色眼瞳深深的沉下去,暴戾的杀气有如裹携着冰粒的风暴似的猛然席卷整条小巷,恍惚间众人鼻翼似乎嗅到浓重的令人几欲窒息的血腥味,眼前好似充斥着翻腾涌动着的血浪,无数断肢残体从翻滚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