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地看着龙一的背影,直到机场保安走过来请他不要占道,他才陪笑着一边说对不起一边将车缓缓驶出。
行驶在大阪机场大桥上,不断看着飞机的起与落,一架架飞机就像从蓝天没入海里,或者从海里冲向蓝天……极端分割着天与地,一种决裂般地飞翔。
他觉得这里适合极了,作为龙一飞翔的首站。
“谦马”龙一觉得这么抱着让他有点喘不过气,带点怨言地撅着嘴巴“你要把我窒息了。”
“谦马?”觉得不对劲,龙一试图扭过头“谦马?”
“好……”细微的声音。
“哎?”
“好……难受……”说罢整个身体倒在龙一身上,这突然的重量引得龙一一个不稳,差点跟着他一起往地上趴。
这一下吓坏了龙一,还好JUDE反应及时,一个箭步冲上来扶着谦马,打开车后坐把他打横放进去。
“他……”龙一咬咬嘴唇“谦马他怎么了?”
“笨死了,高原反应。”JUDE一脸鄙夷。
半死不活的谦马被JUDE运回了小镇,虽然JUDE一直说放心吧放心吧我又不会把他吃了,龙一还是一路跟着。
想到自己之前一个人在库斯科头痛欲裂晕倒在那鬼地方,好歹谦马是因为自己来的,要是把他一个人丢下再让他一个人像自己那样……“我会过意不去的。”龙一说。
“有什么过意不去的,横竖都是你们自找的。”从柜子里翻出一堆药,JUDE把它们放在木桌上“要是十分钟后还没醒你就用水浇他。”
“你要出去?”
“不买点吃的难道今天我们要分食他吗……?”
房间里就只留下龙一和谦马这两喘气的了,有一个还睡着,戳了几戳谦马他也没反应,想看看时间却找不到钟表,只发现一台老式唱片机。
这样的机器家里以前也有一台,无论怎么搬家老爸都小心翼翼地待它,札幌图书馆里也有一台一样的,不过一直放在仓库里,是小时候新居带他去看的,当时上面落满了灰尘,完全没有家里那台的气势。
很奇怪居然想到了新居,这个名字在记忆里淡漠了很久。有些人,关于他的记忆只属于你的某一个时代,过了那个时期纵然消失,其实却也没有什么伤感,新居明就是这样。
曾经在心里非常重要的存在,而到现在,关于这个名字能记得的,只是她是一个中日混血老家小樽后迁到札幌住在他家附近的女孩——关于她的描述只剩下这么多。
她从没看见过他跳舞,所以龙一离开札幌去东京做w-inds.的时候她愣了好久。那是离开前的一个晚上去敲她家的门,她听他说完后好久没有声音只有渐渐变红的眼圈然后说道:保重。
保重。龙一也对她说道。
收拾行李的时候打开窗子,外面是札幌那冷骏的月亮,龙一看着隔壁房子对着他房间的那个窗户里那隐隐的光,突然一阵伤感。
他知道新居时常爬在窗台上看着这边的自己,就像自己时常这么看着她的窗户,要是两人刚好都在看的话,那就笑笑说道:嗨,好啊!
[嗨,好啊!]多么简单的词,像极了那个时代的记忆,[喜欢]和[遗忘]都来去简单,轻轻拂过心脏,不带一丝血。
不像之后的人生,句句都是刀刻的痕迹,把心捧在手上的话,看见的是血淋淋的悸动。
“靠……怎么这么痛……”
声后传来床铺木版压迫的声响,然后就是谦马的抱怨,龙一放下手中的唱片转身笑着道“谦马啊,你可终于醒来了。”
“呼——”谦马一手支起自己上半身想坐起来,试了几秒钟居然实在痛苦,翻翻白眼又躺了下去“靠,早知道就不来了。”
“是啊,你来做什么啊?”把椅子移到谦马床边坐下,龙一叉起手笑道。
“旅游啊。”谦马一个翻身,整个人面朝下躺着,也不看龙一。
看着这个其实真算Jing瘦身材的家伙,居然这么就跑来这个海拔3000多米的地方,还口是心非地一脸装酷,龙一忍不住,捂着嘴‘咯咯’地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依旧面部压着枕头,声音闷闷地。
“咯咯”他这么一说,龙一不但没停止笑,还捂都不捂了,直接奔放地笑出来。
“我说有——”还没说完,突然一阵安静,龙一刚想去把他面翻过来看看怎么了,却见谦马猛地翻身坐起来指着自己鼻子“流血了。”
龙一吓了一跳,看见谦马不停地流着鼻血,只得先用纸塞住,然后从JUDE药堆里翻有没有什么药。
所谓高原反应以前听说过,但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让谦马一时也慌了神,胡乱地吃着龙一翻出来的药,只恨不能把这些当饭吃。
一阵折腾后,谦马终于一脸正常地坐在床上了。
“你来的时候也这样吗?”看着龙一收拾药堆的背影,谦马问道。
“症状和你一样,状况比你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