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自己方向砸来,他想躲开,但是惯性太大,一瞬间,就这么一瞬间箱子直直地砸向身体来不及反应过来的谦马头上,连叫声都来不及,一只手还抓着背包的谦马就这么拖着包滚到了走道上。
“谦马!”龙一扑上来把他从走道上拖回座位。之前刹车的时候龙一刚好抱着背包,惯性把他撞到桌子上的时候背包在中间为他做了缓冲,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就是胸口有点儿麻。回过神的时候就看到谦马在走道一堆滚着的包堆里。
过道已经开始混乱了、应该说整个车厢已经开始混乱了。刹车后车厢刚平稳,就看见好些人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这个车厢里大部分是一个旅游团的,几个团员围着导游。车厢广播这时也响了起来,但是龙一和谦马都听不懂,只听见好些游客“啊呜!!!”地抱头痛苦的表情,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事。
车厢里的灯突然都暗了下来,只留下车道上惨白惨白的应急灯,车厢里更加混乱了,龙一把两人的背包弄好,如果要滞留的话这里面可都是他们救命的物质。
车厢里很暗,龙一让谦马靠着车窗查看伤势。谦马的眉骨撞出血了,半张脸都是血,等擦完了发现不但是皮外伤、而是一个竖着几乎切开眉毛那么长的伤口,幸运的是没有伤着眼睛,还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点。
“对……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站起来拿东西的”看着谦马的伤势龙一痛恨自己刚才一时情急下的错误判断。
龙一以为就这么一个伤口,等他处理好这个的时候发现谦马靠着的背包一边全是血痕,而且这时谦马的后脖子又开始淌血,完全就是淌似的,沿着后脖子一直流到衣服里。
“谦马!”龙一喊道“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你后面。”
谦马也是混混沌沌的了,过了几秒都没反应过来,龙一等不及他回魂了,自己拔开他后面,发现右边头发全是血。这样的血量不是之前那个伤口的,龙一知道谦马脑袋上绝对还有一个伤口,但是都是头发不好找,又暗,他只得对谦马说道“谦马,你脑袋上还有个伤口,你有没有感觉。”
谦马摇摇头,这时候伤口还处于神经麻木状态,他自己一点痛感都没有,反正他没有感觉,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
龙一不敢下手,让谦马自己摸摸。谦马一点点摸着自己的脑袋。很奇怪的感觉,摸着自己的脑袋、自己的头发、然后寻找一个洞——证明你脑袋破了——这种感觉真虐人。
但谦马还是不一会找到了,真摸到的时候他突然想飙泪。神经的麻痹让他目前还没痛感,但是想到头上有了两个很大的口子,这样的打击让他一时又处于神游状态。
常年的户外运动让龙一的背包里不缺急救包。谦马虽然神游了、他神智还是很清醒的。这样的伤虽然死不了人,但拖下去也不是好事。他帮谦马用绷带包扎起来,包了半个脑袋。
“先……这样,下山后马上缝针”龙一的手上已经全部是血了。
看着龙一手上的血、想着是自己脑袋上的,谦马想着自己会不会在快三十岁的时候患上恐血症。
“不会有事吧……”谦马望天混乱的走道。
“应该不会吧……”龙一把谦马靠着车窗半躺着,座位狭窄,让谦马的脚搭到了他身上。
说实话,龙一还没那种绝望的想法,这么大一车人、路上还有那么多人、加起来绝对有几千人,政府方面是绝对会有救援来的,现在看的就是救援什么时候到。他担心谦马的伤情,现在的形势容不得他们徒步出去、这样只会更加危险,只能等在车厢里。
只要没有泥石流把火车埋了、火车滚下山了……这里还是安全的。更何况现在有列车员开始巡视,把每个车厢老人、小孩、受伤人员登记了下来。龙一帮谦马做了登记,语言不通还是在另一个游客的帮助下完成的。列车员示意要是有救援来,将会首先带登记的人员离开。
窗外又开始下起了雨,这绝对不是好事,车厢里也比之前安静了许多。看着窗外之前还有人行走的古道,现在已经被泥石掩盖,还有断断续续地石子从上山滚下落进河里……
刚才帮他翻译的游客提醒了龙一,他们是背包客、不是团客,救援的话绝对是最后一批带走的人。马丘比丘大的泥石流几年都有一次,往往都是握着美元的团客先撤走。
谦马能走的话,他就放了一大半的心。谦马不像他,他有户外生存的经验,最重要的是这一次旅行谦马纯粹是被拉下水的,要是谦马有一点事儿,这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
谦马不愿靠着车窗,挪着身子靠上坐位靠背,还是觉得的这样踏实。每个车厢只有一盏应急灯还亮着了,外面的厚重的云层和雨水,让车厢更加昏暗。
“龙一”昏暗中谦马的声音也像是从很远处传来,龙一靠着座背侧着头看向他“怎么?”
谦马也侧过脸,一只手握上了龙一的左手,将龙一的左手靠向车窗,手心面着玻璃外暗淡的自然光,就这么侧着面看着。
“龙一”谦马握着龙一的手,用一种放心的笑容面着他“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