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绷带,但这么一路飞来,绷带早已不成形了。线还没拆,但基本已经结痂,空姐用飞机上应急箱的绷带和药水做了简易清理包扎过后,双方协商下飞机后直接让谦马走特殊通道,快速过安检和海关,避免不必要的二次创伤。
这样一来,所有的托运行李就让龙一去取了。飞机上乘客挺多、这样的航班又基本都是大包小包一大推,等了很久传送口都没出行李。看着这么多等待的人,龙一靠着手推车坐到了一边,拿出手机给JUDE发了一条报平安的邮件。
JUDE从亲自开车将他们从库斯科送到利马,上飞机前万般叮嘱:小子、飞机只要着地你就给我发邮件过来,不然我饶不了你。
行李里还有一大箱JUDE送的‘纪念品’,当时龙一坐着救援机一从温泉镇回来,原本想是等谦马的伤拆线后再走,却被谦马一脸黑线地说道,签证要到期了。两人才急急忙忙去买机票。
时间又急又赶上这么个事,机票买得非常之艰难,折腾了一个下午,才在JUDE相熟的旅游公司那混上了两张剩余的团票。
一个刚从灾区回来的人、加上一个扎着绷带的人,闹腾了这么久才萎靡地回到JUDE家,更杯具的消息也来了,他们,买完机票还就……真没钱了。
所以最后,能证明他们来过库斯科的纪念品大采购,就是在JUDE的美金下完成的。
谦马热泪盈眶表示回日本后一定努力打工还清负债,JUDE握着他的手表示不怕不怕,你还不清的话我会去日本找你算账的。
那一大箱子在传送带上异常显眼,刚从传送口出来龙一就瞟见了。显眼得不禁想笑,一个大大的封口橘色硬纸箱,四面还是一排一排向日葵简笔画。两人的随身、托运行李加上这个大箱子,一台推车放这些显得空闲有限,倒腾了好一会儿,龙一才推着行李走去安检处。
而那边,谦马已经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快速过完安检、海关,站到了‘到达口’牌子下。
隔着半身高的隔离栏杆、隔着熙熙嚷嚷的人群……他看到人群中橘庆太站在外面。
高高的个儿,异常显眼,还好死不死地站在第一排。
躲也躲不掉。
“龙一等下出来,我是走特殊通道的。”
谦马觉得现在真是诡异。他、和橘庆太,两个人坐在面对着出口的长椅上,聊天。
在库斯科从医院出来之后,JUDE将他接回家。他清楚地记得龙一说过,要他帮他联系日本的家人和朋友。但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或者说他才突然想起,他居然没有龙一家人的电话。
他不知道龙一家人的电话、也不知道橘庆太的电话。
然后就是JUDE拿出了庆太的手机号。
“这个……谢谢你的电话。”
“哟?”
“那天我口气有点恶劣……对不起。”
庆太如此认真的道歉,让谦马一时更觉诡异。他突然后悔怎么自己这么早就出来,按照一般安检和海关的时间、再加上拿行李,等龙一出来起码要半小时后。而他要和这个人在这里坐!半!小!时!……吗?
“因为一直听说你和龙一在一起,所以当听到你先回来了但把龙一留在那里,我……突然有点气愤。”
大哥!看我的伤!我的伤!!那天被你这话气得缝口开裂啊喂!!谦马泪流满面双手指头,瞪着没事的一只眼睛望庆太“而且!!不是我把他留在那里……”
“……是他把我甩了,是他半路把我扔了”谦马耷拉着脑袋,叹气。
大中午的,接机大厅人声鼎沸。不断地响着播报员无机质的声音、举着牌子的接客员、拿着鲜花的情人、清点人数的导游、许久不见的招呼……接机厅不像候机厅,这里再大的嬉闹也是来也冲冲去也冲冲。如果说候机大厅总在上演等待起飞的离别伤感;这里,更多则是回归的兴奋,但也只是短短一瞬。每个人都盼望着快点离开这,回家。
谦马静静地坐在长椅上,看着出口处的一幕幕。思绪飘到不久前,他一个人去利马,站在出口处的心情。
一段短暂的甬道,出口之后,就是一张张陌生民族的脸、穿着陌生的服饰、与日本完全颠倒的季节、不明所以的语言、和不知道路在何方的迷茫。
那一瞬间突然内心一击‘我在这里干什么’!那一瞬间谦马觉得自己异常好笑。自顾自地跟着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简直就是变态!!
“JUDE说,最开始她遇见我的时候,以为我是‘KEITA’”谦马望了眼庆太,继续说道“她说她留下了电话给你,但是你一直没和她联系过。”
“她说当时她觉得这个叫KEITA的人很够意思,说来就来了。直到她带我去找到龙一,啊,那时龙一在村里。她听见龙一叫我谦马,才发现眼前这个人不是‘KEITA’,是‘KENMA’。”
谦马顿了顿“很失望的感觉——我是说从他们身上都感觉到一股‘很失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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