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而无能为力。
不知道为什么,楚轩觉得心里不太舒服,似乎被什么东西堵着似的。他并不了解感情的种种,只是能从那些画面中解析出来:这样的感情,很单纯,很无邪,却类似一种信仰,从幼年时候发芽萌生,根深蒂固,难以撼动。
在电脑屏幕上的YES和NO中选择了YES进入恐怖片世界中,复活了热爱的女孩的郑吒重新找回了生活下去的热情,在一个又一个恐怖片中不断成长起来,而在那些血与火的考验中,对他影响最大的却是一个戴着眼镜总是淡然冷漠的男人。异型中的水火不容,咒怨中的彼此和解,失去军师的日子里的辗转思索,神鬼传奇中的初步融合,星河战队中的相互妥协……在一系列的恐怖片战斗中,从陌生到熟悉,从敌对到依存,从怀疑到信赖。
楚轩默默地看着这些画面,这些对郑吒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同样是自己心中刻痕深刻的记忆。
他们的第一次合作并不愉快,尽管在一群或五大三粗或脑满肠肥或流里流气或柔弱不堪的人群中,容颜俊美妖异却透露出奇异力量的郑吒一开始就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应该会是重要的战斗力,而自己的智慧也会是团队生存的法宝,但是,彼此的生存理念却完全不能够融合。并不觉得对李帅西的设计有何不对,他的怨怼之意是团队的隐患,即使他不用炸弹对自己人发动攻击,那个拔出引信即炸的炸弹也会把他炸死成为引诱异型的诱饵。处理掉没有价值的人来达成既定目标在自己的价值体系中完全合理的,而对郑吒而言却并不。对他而言人命似乎很重要,即使是那些弱到没有价值的人。可能是因为他也曾经很弱小却没被人抛弃,他对抛弃队友有着很强的抵触,不仅想要代替李帅西去做诱饵,并在自己的设计成功生效炸死李帅西之后决然翻脸。
尽管之后迫于形势他们还是作为盟友二度合作完成了任务,但是,既然理念不合,还是分开减少矛盾的好,于是有了咒怨中的分兵,不过有联络器主机在手,其余拥有副机的队友的状况依然可以监听。当临时队友的三名大学生暴露丑恶人性偷走并毁灭重要道具佛经,大概能够猜想到那个一味地相信队友的笨蛋所受的打击,所以通过主机联络了他:
“你唯一做错的一件事,就是一视同仁了……这个恐怖片轮回需要的是选择,我们选择的道路也罢,‘主神’选择进来可能会进化的新人也罢,又或者是在恐怖片里适者生存的选择,你必须要看清谁能成为你的伙伴,并不是那些根本不适应这恐怖片轮回的人,如果你选择了他们,那么他们被这个世界淘汰时,也将拖着你的手一起被淘汰……”
那是自己死前最后能给他的忠告,也是他们初次对对方的妥协。
虽然变化很缓慢,无可否认的是,被他复活后的自己,确实是慢慢地有了一些改变。那个相信伙伴的人,那个引导他去寻找兴趣的人,是其中最重要的推动力。
在自己想要分析绿魔滑板的构造的时候他提出在分析之外也应该休息,比如去钓鱼,学会享受悠闲的时光而不止是一味的工作。
他说:“这个世界上有许多许多的事情值得去做,即便你现在感觉不到这些事情,但是并不代表它们不存在,你未来解开基因锁第四阶后就可以感觉得到了,而现在也不是说感觉到就放弃你可以不停的寻找那许多许多事情,哈哈哈明天我们还来钓鱼吧!”
虽然是一贯的白痴弱智的说话的方式,那段话却印在了自己心中。
同样造成重要影响的还有另外一段话:“以后我们都是伙伴了,虽然我知道这样的要求非常过分,但是……请你在布局和推理时,不要把我们当成棋子或者是工具!我们是你的伙伴!关键时候可以为你挡住那一刀,能够和你并肩直到死的伙伴!所以了,我可以尽量在道理之中听从你的布局和建议,但是,也请你在布局和建议时考虑到伙伴的情理,就是如此了。”
当时的自己并没有拒绝,而是说出了:“嗯,那么我会尽量考虑到关于‘伙伴’方面的事情。”
同时改变的并不只是自己,郑吒也在对自己妥协着。
在星河战队恐怖片中,自己提出的杀掉众多士兵避免身份暴露的方法,其实是违背了他的正义,但是他说:“明白了,就这么做吧,随队三百名士兵……全部杀掉。活下去……好沉重的三个字,楚轩,还记得我们曾经对立的矛盾吗?为了活下去,能否污了双手?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只是在众人入睡后,躺在床上的郑吒才利用心灵锁链将意识传达到了自己脑海中:“……我的回答是,可以污了双手,但是不可以污了心……我可以为了伙伴们的生存,为了我自己的生存而大开杀戒,将所有阻在我们面前的人全部杀掉,但是如果这次作战是用我们团队中的一员以做诱饵的话,我则会狠狠揍你一顿!”
其实,遇到这个人,并不是太坏的事情。即使会有争执,但是至少会去尝试,努力为了对方而妥协和改变。以前的郑吒是不会谅解自己淡漠人命和人情的做法,但是他改变了。而以前的自己是不可能接受